當務之急,先把房屋分了。
顧母住正屋的東次間,四郎跟著顧母,住在東耳房。
二郎、三郎代表大房,分彆住在西次間、西耳房。
二房、三房住在東廂房左右兩邊,四娘還小,跟著徐霜嫿一起住;七娘打算在中間的屋子放一個碧紗櫥,隔出一方獨立的空間。
四房人多,分在西廂房,孫姨娘主動提出,要搬去後院的罩房居住,六娘和五娘也不想擠在中間的房間,也去了後院各人選了一間小小的罩房。
選定房間後,眾人便開始忙活起來。
後院有一口井,用水很方便。
簡單的打掃清理之後,顧家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,此時已是傍晚,夕陽斜照。
李大嬸送了一籃子新鮮的菜蔬過來,說是自家菜地裡種的,“不要錢的。”
顧母再三道了謝,收下了。又打發顧明和顧眺兩兄弟去鎮上的鋪子買一些米麵糧油、肉菜、柴薪之類日用品,幸好家裡有馬,可以牽去馱貨物。
薑錦年則拉著二郎陪她去找鎮上的木匠師傅,給她定製一個碧紗櫥。
後罩房和東西耳房沒有架子床,得重新添置,一共要添置五張床。
顧母讓三郎也跟著一起去,“看有沒有現成的架子床,先買幾張回來,得講價,這事兒聽姩丫頭的,她老成,不會吃虧。”
三郎笑著應下。
四郎也要跟著去。
徐霜嫿沒有反對,既然已經搬到了孔雀鎮生活,遲早要熟悉這裡,兒子跟著二郎和七娘他們出去,她是放心的。
“厲哥兒,不許亂跑,當心被拍花子拐走。要跟著你二哥哥他們,記下了沒有?”
厲哥兒點頭,“記下了,阿娘。”
在路上問了幾個或是挑擔,或是背麻袋,或是推著板車的路人,這才在主街後麵的岔路上找到了一家名為鄧家木匠鋪的地方。
木匠鋪裡有不少年輕的學徒,在刨木頭,或是在雕花。
薑錦年等四人找到掌櫃的,說明來意。
鄧掌櫃笑得一臉褶子,用方言道:“架子床現成的有三張,一張四兩八錢銀子。小娘子要得多,我就算便宜一點兒,一張四兩五錢,五張床——”他撥弄算盤,“二十二兩五錢。”
薑錦年蹙眉聽著,唔了聲,淡笑道:“我能看看是什麼木頭做的嗎?”
“可以。”鄧掌櫃引著他們往屋裡走去,“是杉木做的。”
“孔雀山上多杉木嗎?”
“挺多的。”
“您這邊做一張簡單的架子床,一般需要多久?”
“趕工的話,一兩天就能做好。”
薑錦年點頭,笑眯眯道:“咱們鎮上去采礦場采石頭的石匠,一日的工錢是多少?”
鄧掌櫃一怔,似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,但還是如實答了,“一般五六十文、七八十文都有。看去哪個礦區采,地下礦井危險,工錢就高一些。咱們孔雀山的銅礦在地表,好采一些,一日隻有五十文。”
薑錦年點頭,“石匠還挺辛苦的,咱們木匠師傅一日的工錢應該比石匠多罷?”
鄧掌櫃臉上的笑容一滯,他終於明白過來了,小姑娘一直在套他的話呢。
“嗯,是要高一些。我們畢竟是需要手藝的,不是誰都會的。”
薑錦年點頭,“是。木頭需要反複打磨,還要卡好榫卯結構,有些還需要雕花,確實是個精細活。”
鄧掌櫃臉色好看了些,點頭附和道:“是這麼說。我們就是賺個辛苦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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