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擔不起張小姐的謝,奴婢男人在車馬上,大家都叫我周旺家的。”
“是,我看周媽媽看著氣派的人,不愧是康親王府出來的,就是格外不同。”張嫣倒不是恭維她,而是這位周媽媽看著倒真的挺體麵的。
果然人都愛聽好話,見張嫣這般,也多透露了些,“我們側妃住在寶林院,那裡離王妃住的院子也近,以前我們側妃也是惦記家裡,奈何,種種事情,現下咱們三爺極得王爺器重,我們側妃也有了不少臉麵,才為家裡求得恩典。”
把張家稱為家裡,看來是小姑的親信,莊氏立馬就相信了,一聽這話就恨不得挖心拋肝,張嫣卻知道大家族裡複雜的很,沒見到小姑之前,她說話也是半真半假的,“您說的我們也聽說了,以前是不在一處,總歸如今在一處了,倒是好事。”
事實證明她有點防備心還是成的,到了寶林院之後,幾位姑娘迎了出來,年哥兒瞬間有些不適應起來,張嫣偷笑了一下,周旺家的看她這般鎮定,倒是高看了幾眼,她是王府的家生子,在這兒雖然是奴婢,但是不誇張的說,出去了,她家裡也是奴仆不少,都在伺候她。
張家是什麼情況,她是一清二楚的,張側妃的哥哥看著是個有些失意的讀書人,她嫂子也是喜形皆怒於色,唯獨這位張姑娘,鎮定自若,落落大方,還真的不像是小地方來的。
又說進了門之後,才看到一中年婦人迎了出來,居然不是她想象中那種恍若神妃仙子的類型,反而非常隨和,尤其是看到她之後,兩眼發光,“這是我那侄女兒吧?我就說跟我長的一模一樣。”
張徽清咳了兩聲,“妹妹……”
怎麼還是這樣,自來熟的很,那時候去廟會,二弟是寸步不離自己,妹妹便是從街頭說到巷尾,拉都拉不住。
張側妃才發現哥哥來了,“哎呀”了一聲,又過來,“大哥,聽說你受了不少苦,可我怎麼看著你比小時候胖多了。”
張徽還沒來得及說,她便又對莊氏道:“想必是嫂子養的好吧。”
這話莊氏愛聽,“再怎麼困難,年哥兒他爹我一日三
頓都是照顧的很好的。”
“這就好,這就好。”
她竟然不再問旁的,而張徽父子也不宜在後院多待,張側妃便笑:“哥哥和侄兒有事便同老三說,他是我的長子,我已經讓他安排好了。”
張徽和張年父子二人不敢再待下來,連忙往外走開,這時,張側妃才和莊氏道:“嫂子放心,大哥的事情我心中清楚,唉,也怪我,那時候我在這裡剛有些起色,但怕府裡的人說我有私心,否則,但凡多派人回去看看,也不會這般。”
這如何能怪她?
莊氏雖然脾氣潑辣,但並非是不講道理的人,故而道:“小姑千萬彆這麼說,我們家年哥兒的爹經常說愧對您,現下知道您平安,又過的這般好,我們心裡就高興了。請姑奶奶放心,家中爹娘的墳,我們早就按了吉穴,年哥兒也一直在讀書,姑奶奶隻管自己過好就成,偏還想著我們,讓我們來京裡見世麵,我真是不知道如何說才好了,又如何會怪你?”
張側妃也鬆了一口氣,看起來這個嫂子不是個貪婪的,她就喜歡這樣的人,不貪心明事理,家族才走的長遠。
姑嫂二人互相寒暄幾句,張嫣沒怎麼插言,莊氏難得過來一回,本來心病就是女兒,張側妃居然也心有靈犀的問了。
“嫣姐兒年紀不小了吧?”
莊氏終於鬆了一口氣,“是啊,這些年忙著還債,還要供年哥兒讀書,我們嫣姐兒天天在家掙錢,為了家裡,我們做爹娘的對不起她啊,她也不像那些旁的女兒家一心想著這樣的事兒,我也是愁呢。”
這話說到這裡就是點到為止了,隨意找一個什麼侍衛的,她女兒也享福啊。
沒想到張側妃比她更激動,“這麼好的姑娘,你操什麼心啊,你放心,嫣姐兒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,肯定會跟她找一個如意郎君的。”
莊氏也怕找的太好了,到時候事情不成,女兒臉上掛不住,遂道:“倒也不是找多好的,隻要認些字,明理,人品不錯就成。”還怕小姑子誤以為她說假話,還道:“功名利祿沒有也成,我們家也不要這些,隻要對嫣姐兒好就成,您府裡的侍衛啊或者什麼的,有好的都成。”
張側妃忙擺手,還拍了一下大腿,“大嫂,你就這麼看輕我呀?我都混到側妃了,還能讓我娘家人過的不好,那你也太小瞧我了,放心吧,我是個最扒拉娘家的人,嫣姐兒必定嫁到我們府裡來,以後進宗室。”
啊?
莊氏和張嫣都嚇了一跳。
張側妃更是對張嫣道:“人選任你選,老三比你大兩歲,老五比你小三歲,不過我勸你找我家老五,生的特彆好看。”
張嫣:……
姑姑,我這是把王子當大白菜挑麼?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