廣陵郡主(日後稱莊氏都為此稱呼)倒是很和氣,“玉衡來了,可是有事?”
有是有事,但涉及到宮裡,這事兒倒是不能跟廣陵郡主說了,倒不是怕她是壞人,而是怕她見識不長,反倒誤事。
所以笑道,“無事,隻是經過府上,略來坐坐,想跟您請個安。”
哎呀,這孩子倒是懂事,廣陵郡主聽的喜笑顏開。
說實話,雖然她被封為郡主也幾個月了,但是她是見過人情冷暖的人,也見過前倨後恭,還有表麵好,背後說她壞話的人。所以對人很敏感,生怕彆人瞧不起她,瞧不起女兒。
但未來女婿這番做法,是真的尊重她,她也投桃報李,“我知道你們還有幾天定親,此時見麵不太合適,但年輕人嘛,總是忍受不了,我懂,這就讓嫣兒出來吧。”
她是小戶出身,但也不是不懂規矩,可規矩沒有女兒的幸福重要。
婚前多見麵了解,這樣婚後才能磨合的更好。
再也沒想到嶽母這麼野,還沒等他點頭,嶽母就出去叫人了,他哭笑不得,但還是很期待。
此時,張嫣正在選花樣子,她自然不會親自動手製作嫁衣,一來時間來不及了,定親定了,臘月就要成婚,彼時人都喜歡娶媳婦過年,崔家也不例外,二來她手藝也比不得那些專業繡娘。
但是除卻嫁衣外,給新郎那邊的荷包,這些有人繡,但是具體選什麼花色還是她自己決定。
正選好兩種花樣子和荷包樣式之時,她娘身邊的丫頭杏林含笑過來讓她去花廳。
張嫣還不明所以,“娘讓我去花廳做什麼?”
她想娘了,直接就去她娘的院子就成啊。
杏林笑道:“小姐,是崔公子來了。”
是他?
不該呀!
按照她在崔家對崔玉衡的了解,不管崔玉衡這人心裡怎麼想,麵子上是極其恪守規矩的。
她疑惑,“他為何會來?”
幾個丫頭對視偷笑,“還不是來看小姐。”
張嫣臉一紅,“幾個小蹄子如今倒是敢編排我了。”
但想是他來,自己未施脂粉,又懊惱,“我這都未梳妝呢?”
杏林急道:“小姐,您今兒可好看了,快去吧,過會子崔公子要是有事走了,你們可不就見不著麵了麼!”
她是看到崔玉衡穿著朝服過來的,生怕崔玉衡有什麼事兒,到時候這對未婚夫妻見不了麵,豈不是遺憾。
張嫣戳了她的頭一下,“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。”
不過腳步還是快了一些,她唯一慶幸的是今日穿著最抬她皮膚的胭紅色,胭紅色的淺領紗裙,頭上差了一根步搖,雖然未曾妝點,但這些日子,公主府請了不少太醫專門替她調理身子,補氣血補的臉色自然粉白。
崔玉衡坐在花廳品茗,他閒適的看著花廳的掛著名畫,大長公主雖說對劉家人不錯,但是不少真正的財寶,還是在這座府裡,處處都彰顯出她的實力。
還有這幅玉環春睡圖,嗯,怎麼看都比西子浣紗好看。
正想著,聽到門口急促的腳步聲,他轉過身來。
還是那樣眉目如畫,喉結一動,讓她身上都熱起來。
“崔公子。”她上前喊道。
崔玉衡莞爾,“張姑娘。”
“崔公子近來可好?”張嫣看著他坐下去的腰身,這要是動起來,那還真的不得了,哎呦,她還真的是個小色女。
“都好。”看張嫣又是穿的淺領,胸口露出一段雪白,他眼神暗了暗,但很快又清明如斯,把今日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,對廣陵郡主不能說,但是對張嫣,他認為對方是個聰明人,應該不會大驚小怪,反倒把事情弄砸。
甚至他也可以用這件事情考驗她到底如何?當崔家的主母,可不是好當的。
還好這邊張嫣聽了,果然沒有大驚小怪,或者撐匹夫之勇,而是覺得好笑,“皇後娘娘這般越俎代庖,康親王妃又出了昏招,看來我的嫁妝怕是要多了。”
皇上怎麼也得補償大長公主啊。
崔玉衡點頭,“你就安心當新娘子就好了,其餘的有我。”
內心慶幸,這確實是個聰明人。
張嫣見他這正經樣,狡黠一笑,“你的愛護我多謝了,不過也不能說讓新娘子什麼都不做,有時候女子行動起來,指不定更好呢!”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