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前戲?張嫣看了看自己的身上,她“哎呀”一聲,“我隻是太熱了,脫掉外裳罷了,你想到哪裡去了。”
真是的,還什麼前戲啊?
你倒是懂的挺多的。
崔玉衡訕訕的,又恢複那幅謫仙狀,“也許是今日成婚,地龍燒的旺了些。”
但張嫣想起方才崔玉衡喊的那些話,立馬道:“不如咱們先沐浴吧,天兒太熱,坐在這裡也是白坐。”
“也成。”崔玉衡很是隨和的樣子。
張嫣還有點害羞,“近來娘老是給補藥我喝,讓我補氣血,所以長胖了一點,你可千萬不要笑話我呀!”
這個時候崔玉衡什麼都沒說,甚至連呼吸都好像聽不到,張嫣有點失落,他還是喜歡那些苗條的女郎君吧。本朝的幾位才女都是瘦如柳絮那樣,她是肯定不受歡迎的。
“姚黃,讓人準備沐浴吧。”
姚黃是提前三天就過來崔家看過的,和崔玉衡身邊伺候的人也認識,她不禁同秀姑道:“咱們讓人把木桶送進去吧,大爺和大奶奶都要沐浴了。”
秀姑點頭,“嗯,好,早就準備好了,我們一起抬進去吧。”
下人們進來不敢抬頭,但是動作麻利,在二人的浴桶中間放了一扇屏風,張嫣還生怕耽誤時間,火急火燎的洗漱出來,沒想到人家崔玉衡洗的那叫一個慢條斯理,一點都不慌。
她想也許是崔玉衡對她不滿意,遂偷偷叫來魏紫問道,“大爺身邊伺候的通房有嗎?”還悄悄壓低聲音問,生怕被彆人聽見。
隻可惜崔玉衡練過功夫的人,這點竊竊私語,全部都聽在耳中。
聽那魏紫道:“沒有,原本大夫人給了個秀珠,但聽聞秀珠把大爺的一件米珠繡的衫子弄臟了,大爺就讓她離開去彆的地方當差了。”
這個崔玉衡,看不出來這麼龜毛。
但是她也很滿意,沒有通房丫頭,那就證明他和自己一樣都是第一次。
那麼他洗慢點也能夠理解,她自顧自抹著香脂,爭取把身上弄的香香的。
還好下人送的飯菜都是清淡的,不會有口氣什麼的,等到崔玉衡穿戴完畢,他
喝了點湯就不肯再吃了。
“你不吃了嗎?”
崔玉衡搖頭:“晚上本就不應多食。”崔家有習慣,超過某一個時刻都不能再吃飯了,今日若非是他二人成婚,也不會送飯菜過來。
他又看了張嫣一眼,“你且吃吧。”
話簡直少的可憐,張嫣有些泄氣,她其實已經很主動了,但為何崔玉衡還是這般冷冷淡淡的,真是讓人難過。
殊不知崔玉衡正在想自己如何讓對方舒服,誠然張嫣是個活潑主動的人,興許也放的開,但是自己可是個童子雞……
她怎麼還喋喋不休的說話,不是應該來床邊這裡嗎?
這對新夫妻正僵著的時候,門被人敲響了,是麗姑,她是崔大夫人身邊頭一等得用之人。
“大爺,奴婢有話和大爺說。”
張嫣的眼皮跳了一下,崔玉衡不明所以,走了過去,隻聽麗姑道:“英國公府的許小姐自縊而亡,她留下遺言說是大爺逼的。”
如果隻是愛而不得,麗姑不會這樣來說的,肯定是遺言裡還說了其他的。
可許素素怎麼會死呢?不應該啊。
她都製造了不少□□,許素素根本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傻事,即便如此,也不會怪到崔玉衡身上,而是為了她的亡夫鎮南王世子,當時許素素就不甘。
現在卻來這麼一手,著實令人覺得可疑。
一來,英國公府不會放任她們的大小姐不管,肯定時時刻刻都派人盯著,二來如果不是死得其所,許素素也不會如此。
崔玉衡也很奇怪,當時張嫣做的事情已經派人告訴他了,他還讚賞張嫣機靈,沒曾想還是棋差一招。
“麗姑,你先去吧,此事我已經知曉。”
正所謂清者自清,若是做更多餘的動作,反而讓人十分被動。
什麼旖旎風光全部都沒了,張嫣跑上前來問道:“那許素素的事情,咱們可不能袖手旁觀,連你們家都知道了,肯定是鬨大了,說不定是英國公府鬨出來的。”
“那倒不至於,英國公府沒理由和我交壞。”
張嫣也想不通,“我就怕影響你。”
“不
影響,隻是有些唏噓罷了。”
但具體唏噓什麼他不提,張嫣並不問。
也許是曾經和許素素有過些許情思,一個人的逝去,總會引起彆人的同情,但同時,他又用這個來敗壞他的名聲,做出詛咒似瘋狂的舉動,讓人無言。
“先休息吧。”今日就彆洞房了,都沒這個興致。
張嫣頭一次躺在陌生的床上,還是和男人同床共枕,總是覺得十分不自在,崔玉衡卻開始褪去衣衫,她眼睛往這邊瞟了一眼,連忙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