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鎖雖是竇雲箏的丫鬟,卻比竇雲箏大三歲。大了三歲,自然心性也就熟些。她比了比魏大娘子離開的方向,這麼一指,倒是讓雲箏清醒了不少,不再鬨騰了。
於是靈鎖又朝竇姀一禮道:“姀姑娘勿要聲張,有話好說便是!那玉玨確實是奴婢所拿,隻是現兒也不在我家姑娘身上。請姀姑娘跟奴婢回清圓院取吧。”
竇雲箏聽罷,不知怎麼的,忽然怒視靈鎖。正要開口罵呢,靈鎖急忙噤聲,朝她搖了搖頭。
“真在你那兒?”
竇姀有些猶疑。
會不會玉玨就在雲箏身上?竇姀一細思,也不太可能。竇雲箏向她討玉玨,不就是為了要配襖子嗎?若雲箏真帶出來,為何也不戴上?
可她著急地找回玉玨,見不得它半點受損,暫且先跟靈鎖回去拿。為了萬全之策,她便讓春鶯先留在這,以防事變。
清圓院比梨香院大些,在竇府的西北角,住著姨娘曹氏、竇雲箏和小兒子竇平琦。
這曹姨娘也算有些來頭,是老太太的本家表親。聽說原也是大戶出身,後來有人入獄,家道中落。途徑江陵時,聽聞竇家便在江陵做官,於是投靠來了。
當初便是老太太站出說話,讓自己兒子納了她做妾室。曹氏的相貌沒有竇洪彆的姨娘出眾,也不受寵愛,但因著跟老太太沾親帶故,這些年在竇府過得還挺舒坦。
竇家男丁不多,後來曹氏又生下了小兒子竇平琦,在府上更是站穩腳跟,連帶雲箏的底氣都足了不少。
雲箏人如其名,一直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。從前竇姀能避則避,她不喜麻煩上身,從不會主動與她起衝突。若非這次竇雲箏強行拿走弟弟給她的玉玨,她絕不會一步步追到門上的。
弟弟送的,她丟不得。
從藕香亭去清圓院的路上,還經過了一片竹林路。主君當年覺得近竹愉悅,好修身養性,靜心讀書,便在這建了座南北通穿的園子,並取名“靜心齋”。後麵事忙了雖很少再來,卻定下規矩,每日都留丫鬟打理清掃。
然而就在經過靜心齋前的小道時,靈鎖突然一個轉身。竇姀猝不及防,回過頭胳膊已被人緊緊拽住。
她不懂靈鎖要做什麼,先是一聲驚呼,不斷地、使勁地掙脫。誰知靈鎖一不做、二不休,竟直接上身抱死了她,朝屋門口那倆丫鬟喊道:“你們快過來,幫我製住她!”
倆丫鬟正在靜心齋中掃地,看的傻眼了,麵麵相覷,沒一個敢出去。
靈鎖又急聲喊道:“你們還愣著做什麼!趕緊過來!三姑娘的命令也敢不聽?!”
府裡的丫鬟仆婢都知曉,這靈鎖是竇雲箏的近身丫頭。她傳的話,那必然是竇雲箏的命令。
此話說完,那倆人終於小跑過來,一人抓住竇姀一邊手臂。
現在靈鎖終於得到空隙可以鬆開,盯緊人,氣喘籲籲道:“姀姑娘,得罪了,誰讓你偏要對我們姑娘胡攪蠻纏呢?我們姑娘見魏大娘子要緊,那可是關乎她一輩子的親事,容不得半點差錯,隻能委屈您先關在這兒了!”
關在這兒?
竇姀麵色一變,緊接著就看見靈鎖找來一根繩。她拚命掙紮,可那倆丫鬟偏聽靈鎖的話,將她壓得死死的。竇姀急得咬牙切齒:“你們竟敢......”
可這話沒說完,她便明白了。
換作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