驚愕的目光下移,卻見自己身上?的衣衫被褪了去, 隻留一件羅絹刺繡的大紅抹胸,裸出兩條雪白?無暇的手臂。更令她瞠目的是, 胸前...便是肩帶附近的肌膚,有一塊塊被吮吸的紅痕。
再一看旁邊還在睡的人...他也褪去了衣袍,身上?隻有薄薄的中衣,領口還敞著。
她突然魂不守舍,搖醒了身旁的弟弟:“你有沒有?有沒有!”
竇姀幾乎要瘋了,直直瞪著他。
隻見竇平宴醒來?,神色倒是平靜,立馬一隻手捂住她的嘴。把她拉進懷中,低聲道:“彆哭阿姐,你想讓外頭的人都聽見麼?”
雖被捂了嘴,聲兒小了,卻仍在懷裡使勁推他。
她雙眸水潤潤的,幾乎要崩潰哭了:“你有沒有...有沒有...”
竇平宴聽見,忽然眸光浮動,低頭湊到她耳邊:“有沒有什麼?”
好像不解一樣。
竇姀抓緊他的手臂,哽咽了下:“你有沒有...對我?...”
她說不出口,隻覺悲從心來?。
末了,弟弟眸中微光散儘,垂下眼皮,偏頭去親她濕潤的眼角:“彆哭了,沒有。”
“真沒有?”她抽噎著,“你彆騙我?...”
“自然沒有。”竇平宴捋了捋她睡亂的鬢發,彆到耳後,慢聲說道:“人都說圓房頭夜會疼,阿姐身上?可有一點疼的?況且...我?若真要強來?,阿姐在睡夢中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半點?”
竇姀凝思了下,身上?的確沒有痛處。
她掙紮著從他懷中出來?,紅了眼說:“那你也不能脫我?衣裳!”
竇平宴沒說話?,卻見她下床找衣裳,一邊喃喃著要走,便連忙拉住她的手:“你先彆急著回去,等我?出去看看,先把園裡的人打發掉...”
竇姀更了衣,離開時,還是天未大亮的清早。
好在丫頭們都還睡著,守夜的也在打瞌睡,沒人注意到她,她便悄悄溜進自個兒閨房。
日子過得飛快,轉眼快要到月底...
自上?回開國伯府的媒人上?門之後,後來?又有一日,大娘子把竇姀叫去主屋。
這回叫她來?,同?樣為的也是女兒家談婚論嫁之事。
其實自從竇姀歸家後,雲如珍待她也算和善厚道,隻不過偶爾仍會敲打幾下,為的便是她能記住自己恩情。
等摸清了竇姀的性情,知道這丫頭沒什麼傲氣,懂得伏低做小,不爭不搶,怯弱又好說話?,便也懶得再敲打。
四個姑娘裡,若不論出身,雲如珍最?滿意的還是竇姀。
雖然她從前最?厭惡的是馬姨娘,這人嫵媚又張揚,還不安分?,但沒想到與她女兒的性情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裡。
藤椅上?首,雲如珍瞥向瓶翠,瓶翠便將手裡的紙簿遞給竇姀。
竇姀翻開,看見簿中所?寫的,均是男子們的生辰八字、家世?宗族、地?方家宅。她粗略翻了翻,竟有十幾頁,有當官的、沒當官的、書生門生、地?主兒......
雲如珍瞧見她驚詫的臉色,笑道:“其實早該讓你瞧瞧了,隻是前不久光顧著忙活雲湘、雲箏那倆丫頭的事,若非上?回伯府來?人主君提起你,我?也都給忘了。”
竇姀放下紙簿,連忙站起:“承蒙主君和大娘子的掛念,姀...”
“好了你坐下!彆動不動就起來?。”
雲如珍嗔怪地?揮手,又笑道:“如今你的親事也該早做打算,早看早好,有什麼好的郎君便要抓緊了!這紙簿上?的幾位,都是主君挑過,尚可的。依他之意,是要你從其中看看,可有中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