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出?好幾百兩?銀子作嫁妝,讓瓶翠嫁了個地主。竇洪到底沒?有趕儘殺絕,對於此事,就當做不知曉。
成婚後的幾天,一下子搬到玉京園住,竇姀還有點不適應。
更不適應的是,成婚後還要取字。
竇洪為?她擇的是“如微”二字,自此一來,府裡的丫鬟仆婢便不再稱她為?姀姑娘,而是如微小娘子。這?個叫法,竇姀硬是聽了三日才順耳。
自此搬到玉京園,竇平宴比從?前還要粘她,可謂蜜裡調油。多數情況下,她還是做不到乖乖躺床上等他來,因為?不適應,總要半推半就才能成。且歡好之前,她總要看著?弟弟把避子藥喝儘才能安心。
竇平宴起先總覺得喪氣,一邊攥她的腰發力,一邊忍不住問:“為?什麼不要我?的孩子?我?們不都成婚了嗎?你便是偏心,要是姓魏的孩子,你肯定要。”
滾燙的氣息落在?下頜,咬在?胸前...她努力咽下喉間?的嚶嚀,抬手?擋著?眼,並不答。
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緣由?,總覺得還太早,這?一切又來的太快了,她還沒?準備做一個母親。
瞧,他就是這?樣的人,明明說了會慢慢來,總忍不住一下推進...再推進...就像現在?,她都事先招呼好,要他柔緩點,一到情動什麼都拋之腦後,非得綁她的手?,眼眸再度滿覆貪婪與執拗,掐住腰讓她叫夫君。
竇姀沒?有想到,成婚後最常來玉京園走?動的,會是竇雲箏。
她本以為?雲箏是來找茬的,頭一日嚴陣以待了許久。
竇雲箏瞧她那警惕的模樣,一抱胸,作勢要把送來的禮收回:“魏郎的事都過去?多久?你怎麼比我?還斤斤計較?我?早就掛懷不恨你了!我?們好歹也是一個屋簷下住了十幾年的姊妹,你大婚,做姐姐的好心來賀你,特特挑了兩?個時?辰的禮,你愛要不要,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!”
“你不恨我?了?”竇姀攔住人,奇怪道:“你為?何不恨我?了?”
隻見竇雲箏突然仰頭望天,長歎老天爺,“天底下真還有這?麼傻的人?你還巴不得我?恨你嗎?”
竇雲箏笑著?,頗是大氣地正視她:“我?過生辰那日,你不也送了我?兩?籮筐的螃蟹,還有一隻金絲線繡的福字枕頭,忍冬紋袖袍,綴了明珠的藕荷色翹頭履,這?些繡品一看就是你的手?藝!後來我?想了想,自己也沒?那麼討厭你,不過一個男人罷了。既然你有心與我?交好,做姐姐的哪能不賣你這?個麵子?不然顯得我?也忒小氣。”
其他東西的確是竇姀送的,不過那兩?筐碩大的活螃蟹,卻是竇平宴弄來,要她送的。
竇姀方笑出?聲,上前拉住雲箏的手?:“好,三姐姐是大氣之人,如今可是真對魏攸忘懷了?”
雲箏一拍她的肩,“那自然,你走?之後我?總覺得家?裡少點什麼,沒?了你還怪不習慣的。後來父親又帶我?去?相看一門親事,就是晉陽呂家?的,他家?五郎你可曾見過?”
竇姀搖搖頭。
雲湘一臉興奮,再度拍笑道:“呂五郎容貌可不比魏郎差,五年前大娘子攜你和大姐、二姐赴晉陽賞花宴,那次呂五郎也去?了!可惜我?當日得了風寒,隻能留在?家?中,不然早就能見到他呢!”
雲箏一提及晉陽賞花宴,竇姀突然有印象——當時?宴上的確有一極出?彩的小郎君,當眾作的詩竟賽過後來的新科狀元蘇冒。後來回程的馬車上,二姐竇雲湘還對此人讚歎許久,數日念念不忘,催著?主君要去?打聽呢。
沒?想到,如今這?朵花竟落在?雲箏頭上。
夜晚時?分,竇平宴從?書院回來,照樣纏她要了許久。今日他倒是來興,變化好幾種花樣,有些進的太過裡頭,竇姀實在?受不了,弄了兩?下方作罷。
旖旎過後,竇姀倒在?榻間?,渾身散了筋骨。她太困了,迷迷糊糊間?還睡過一覺。短暫的夢裡有一場火,她看見竇雲湘身陷其中,卻任火燒也不呼救。反而隔著?火光,朝她微微一笑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