蛟:“……”他算是明白了為何蠢龍總是糾結於吃妖怪的事,原來竟是嫌他們臟?
“這池子忒小,我們一個個來。”
金龍沒答應,張開嘴露出一口鋒利的齒牙。
蛟著急了:“你……”
頭上一重,帶著微微濕意,緩慢沿著鱗片而下。
半晌後蛟才反應過來——這、這蠢龍竟然敢,舔?舔他?
不僅如此,他驚覺全身被龍盤住了。被熱水氤氳得有些敏感的鱗片被堅硬的龍鱗挨蹭著,讓他既覺得怪異又覺得頭皮發麻。
“放開,這像什麼話……”
話未說完,一股暖流淌入體內,遊經四肢到達丹田,重傷後沉寂許久沒有知覺的尾部驀然傳來尖銳的疼痛,讓他瞬間緊皺眉頭,呼哧喘著氣。但他非但沒覺得氣憤,反而高興起來,蠢龍是真的在幫他療傷!
混合著真龍氣元的內息滌蕩著他破敗的尾巴,折筋斷骨的疼痛讓他沒有力氣多說什麼,黑蛟閉著眼,歪頭搭在粗長的龍脖上。山洞裡屬於龍族的氣息徹底掩蓋了前任洞主的痕跡,也向附近的妖怪昭顯出了不好惹的訊息。
三日三夜後,金色龍身終於放開了纏繞了數日的蛟身,變化為淺金眼眸的俊美男人,躺在池水中疲憊地闔上了眼。他的身側,黑蛟不十分靈敏地擺動了幾下尾巴,也變為一名蒼白膚色的男子,挨著他陷入沉睡。
翌日,蛟醒轉過來,洞中已沒有了金龍晉明的身影。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畫麵,他猛然想起昨夜那頭蠢龍耗費了不少的修為給他療傷。
他扶住石壁,嘗試站起。多日麻木五感的尾部立時傳來尖銳的刺痛,讓他差點摔倒在地。但並非不可忍受——會覺得痛,便是小事;感受不到痛感,才最可怕。
又試著走了幾步,雖然還不能健步如飛,但比之前實在好太多了。
“醒了?”
蛟抬頭望向洞口,看到晉明捧著東西進來了,“這地方靈草不少,我挑了些對你傷勢有助益的。”
說話間,晉明已來到跟前,招呼他道:“過來,躺好了。”
蛟皺眉:“你是要給我療傷?”
晉明從一堆東西中拈出靈草,放入嘴中嚼了起來,然後伸手。
“啊。”蛟猛然間被人拽住了腳踝,不滿道:“我自己來!”
晉明掃了他一眼,雙手下壓,沉聲道:“尾巴。”
蛟:“……”他露出不忿的神色,扭過頭變出了蛟尾。沒過一會兒,尾部傳來絲絲涼意,那被嚼碎的不知名野草混合著龍涎開始修補起被雷擊撕裂的傷口。又過了一會兒,晉明伸手撫去藥草,重新嚼了新的,繼續敷上去,如是再三,才停下來。
“好點了嗎?”
蛟冷冷道:“你想疼死我嗎?”
晉明也不惱,仿佛接受了蛟的說辭後,就完全相信了他和蛟的兄弟情誼,並容忍著“兄弟”的壞脾氣。
他不生氣,蛟卻在出口後就後悔了。他恨金龍多管閒事,害他到這個地步,但眼下還有諸事仰仗對方,他實在不該太過易怒猖狂。用餘光瞄了幾眼晉明,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不悅之色,蛟心下稍定之餘,不免又打起了其他主意。
“今日還泡溫泉嗎?”被龍纏著在池子裡泡了三天三夜,醒來後能明顯感受到傷勢好轉,效果可比敷藥好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