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金聖宮13(2 / 2)

終於,有一天,朝中大臣聯名上書,廢後!

安秀沒有猶豫多久,就批了,下了詔書,廢了朱紫國國王的金聖宮之位。

朱紫國國王接過詔書,如遭雷劈:“陛下,您怎麼能這麼待臣妾?臣妾除了無子,並無它錯啊!”

安秀揮退了眾人,背對著他,淡淡地說道:“雖然你不再居金聖宮之位,但朕不是無情之人,另設了一個封號‘貴妃’,僅低於三聖宮之位。你的一應待遇,仍會十分優渥。你放心,朕會讓你在這宮中榮養到老的。”

朱紫國國王不斷地搖頭:“不,陛下,臣妾是金聖宮,臣妾不願做貴妃!臣妾怎麼能居於銀聖宮之下呢?她深恨臣妾,臣妾被廢之後她定然饒不了臣妾的!”

安秀冷冷地道:“貴妃,你不必再說,朕心意已決。”說罷就要離開。

朱紫國國王匆忙拉住她的衣袖:“陛下,您彆走,臣妾不服,臣妾不服啊!”

安秀頓住了腳步,麵上有些意味不明的神色:“貴妃,念在朕與你多年的舊情上,有些話朕其實是不想說的。但是你總不知足,非要如此糾纏於朕,也就休得怪朕無情了。”

朱紫國國王說道:“還請陛下給臣妾個明白。”

安秀點了點頭,問道:“貴妃,你老實回答朕,你在賽太歲妖洞裡的那三年,是否真的保住了清白?”

朱紫國國王楞了楞,連忙答道:“臣妾當然是清白的!孫長老救回臣妾那日,您不是就知道了嗎?臣妾身陷妖洞三年期間,一直身著紫陽真人送的霞裳,渾身長有毒刺,觸之即疼痛欲死。您那日也是觸碰過臣妾雙手,知曉緣由的啊!”

安秀極其認真地看向他,輕輕一笑,說道:“你那霞裳,究竟是什麼時候得到的?在那之前,賽太歲可否已經強迫過你?”

朱紫國國王不是真的金聖宮,關於這些的記憶自是模糊的,但不妨礙他略作猶豫之後就篤定地道:“臣妾剛被擄進洞,紫陽真人就送來了霞裳,在那之前賽太歲並未來得及強迫臣妾。”

安秀的麵容極是冷淡:“是嗎?那這三年期間,你從未脫下霞裳?就連睡覺時、洗浴時,都未曾更衣?”

朱紫國國王哪裡知曉這些細節,但仍是道:“當然不曾!為保清白,梳妝打扮、洗浴更衣算得了什麼?”

安秀繼續道:“可朕見賽太歲的小妖言語裡對你極是恭敬,完全視你為妖洞女主人的架勢,你又作何解釋?他甚至都沒得到過你,就待你如此之後,朕怎麼不信呢?好吧,就算你不曾失身於他,那彆的呢?”

“言語上、神情上,可有過?可有與他溫柔相對,可有親自為他做吃做穿?”

朱紫國國王用力搖頭:“沒有,陛下,您不要不信臣妾!”

“臣妾可以發誓,若那三年裡臣妾有一刻對陛下有過二心,就天打雷劈,萬劫不複!”

安秀神情有些動容,卻很快就恢複了之前那副冰冷的模樣:“罷了罷了,貴妃,終究是朕與你無緣。若有來世,朕定會好好待你,與你舉案齊眉,白頭偕老。至於今生,朕也不會苛待你,你就以貴妃之位在這宮中終老吧。”

朱紫國國王終於明白了:“原是臣妾不配!不管臣妾是不是清白的,臣妾被擄終究是您的汙點!原來從臣妾回宮的那一刻起,您就對臣妾起了嫌隙;原來這兩年來,您一直都在騙臣妾,在跟臣妾做戲!”

安秀說道:“怪隻怪你想要的太多了,朕待你已經仁至義儘。”

朱紫國國王狂笑:“仁至義儘?您待臣妾仁至義儘?臣妾何錯之有?臣妾當年被賽太歲擄走,難道是臣妾的錯嗎?還不是因為您無能護住臣妾!”

安秀怒道:“貴妃,你不必再說了!從今日起,你就好好待在昭陽宮靜養,非詔不得出!”

兩日後。

昭陽宮來了一位熟悉的客人——太後。

神情憔悴的朱紫國國王見到太後,驚喜不已:“母後,您來看兒臣了!兒臣就知道這宮中待兒臣最好的是您,母後!”激動得不得了。

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太後卻是嫌惡地躲開了他的手:“金聖宮,離哀家遠點,休弄臟了哀家的新裳!”

朱紫國國王伸出的手頓時楞住了。

太後坐下,嫌棄地打量了一下四周,說道:“怎麼成了這副模樣?實在是令人作嘔。”

朱紫國國王唯唯諾諾:“陛下調走了兒臣身邊用慣的所有宮人,新派來的宮女都是笨手笨腳又愛躲懶的,沒能打掃乾淨宮室,委屈了母後,對不住。”

太後淡淡地說道:“什麼母後?金聖宮,不……應該是貴妃,你要拎清自己的身份!母後這個稱呼,是你區區一個貴妃能叫的嗎?不識禮數,粗俗難耐!”

朱紫國國王隻得重新請安:“是,太後娘娘。臣妾見過太後。不知您專程過來臣妾的昭陽宮,是有何貴乾?”

太後笑道:“是為了讓你在這如同冷宮的昭陽宮的日子過個明白,而不是一直糊裡糊塗蒙在鼓裡啊。”

朱紫國國王立馬抬頭:“太後娘娘,您查出暗害臣妾的真凶了嗎?是誰?是不是銀聖宮?是不是她害得臣妾身子儘毀,再不能有孕,最終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?”但凡他有個孩子,就算陛下對他心裡再有疙瘩,看在孩子的麵上,至少他也可以過得好一些。

太後輕輕搖頭,看向他的神情極是憐憫:“貴妃,你冤枉銀聖宮了,不是她。”

朱紫國國王問道:“那是誰?是玉聖宮嗎?還是之前的麗嬪、珍嬪、李貴人?”把他懷疑過的人一一列數了個遍。

太後輕笑:“都不是。”

“是哀家呀。”

朱紫國國王整個人都楞住了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什麼?太後娘娘,您是不是口誤了?還是臣妾聽錯了?”

太後仍是那副笑眯眯的、慈眉善目的嘴臉,卻毫不留情地說著最傷人的話:“沒錯,哀家沒有說錯,你也沒有聽錯。”

“就是哀家。是哀家故意在你每次來慈安宮的時候,在殿內放上大量的冰盆;是哀家時不時地賜你湯藥,實則是為了讓你患上宮寒之症;是哀家在你被查出宮寒之症後,特意讓宮女每日給你送哀家當年用過的藥方,實則那不是調養身子的名方,而是毀你根基的虎狼之藥!”

“害得你不能有孕的,不是旁人,正是哀家!”

朱紫國國王整個人都傻了,癱軟在地:“太後娘娘,您為什麼要這麼做?臣妾一心孝順你、侍奉您,將您視若生身親母,您為何要毀了臣妾的一切?臣妾不明白,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啊!”

太後笑道:“你讓哀家看你不順眼了,你讓哀家一看到你就想到當年受的苦了,就是你最大的錯處!”

“誰叫你一進宮就成了金聖宮!誰叫你一大婚就受儘了皇帝的專寵!誰叫你被賽太歲擄走三年之後還能平安回來!誰叫你回來之後皇帝待你還那麼好?憑什麼?憑什麼你的日子可以過得那麼順!憑什麼哀家拚了半輩子才得到的東西,你一開始就能擁有!”

朱紫國國王頓時明白了:“太後娘娘,原來您是嫉妒臣妾!”太後在先王之時,最開始隻是一個小小的美人,位份低,恩寵薄,是運氣好生下了皇子才提到嬪位,再是皇子登基再做了太後。這一路過來,走得相當艱辛。

太後冷笑道:“你的福氣太好了,你接不住,哀家這是在幫你放一放呢。嫉妒?嗬,哀家需要嫉妒一個失寵幽禁的貴妃嗎?笑話。”

朱紫國國王忍不住落淚:“太後娘娘……母後,臣妾曾是那麼信任您,視您為是親的人,臣妾捫心自問,待您的一片心意無愧於天。那您呢?可曾有一絲絲真的疼過臣妾?”

太後決絕地搖頭:“不曾。”

“哀家所做的一切,都不過是騙你的。哀家的目的隻有一個,就是讓人過得不痛快!看到你過得不好,哀家心裡就舒坦了!”

朱紫國國王心死了:“臣妾待您的一片心,終究是錯付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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