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、第四章(已修)(2 / 2)

恰逢雨連天 沉筱之 5822 字 9個月前

騰不出空閒,那當日將玉印落在貢士所的,隻能是這位聲名狼藉的晏大小姐晏子萋了。

蘇晉有些想不明白,晏子萋一名高門小姐,去貢士所尋晁清做什麼?

翌日去上值,衙署裡無不在議論仕子鬨事的,瞧見周萍來了,忙抓著往細處盤問。

周萍一一答了,末了道:“春闈的主考是裘閣老,公允正直天下人都曉得,落第滋味是不好受,任這些仕子鬨一鬨,等心平了,氣順過來也就散了,並不是什麼大事。”

劉推官哂笑道:“眼下也就通判大人您心眼寬,豈不知昨日夜裡,都察院請楊大人喝茶,就為這事,議了一夜還沒回來。”

周萍一驚:“都察院也管起這鬨事的仕子來了?”

劉推官道:“你以為落第是小事?上前年,渠州的高大人被調進內廷,就因乙科出身,裡頭的人都不拿正眼瞧他,前陣子受不了乾脆致仕了。”

說著,又掃一眼角落裡抄狀子的蘇晉,“不信你問他,他倒是甲科出身,當年還是杞州解元,二甲登科的進士,而今屈於你我之下,怕是這輩子都要不甘心才是。”

周萍板起臉:“義褚兄此言差異,百裡奚七十拜相,黃忠六十投蜀破敵,時雨年紀尚輕,日後作為尤未可知。”

劉義褚道:“你就愛說教,他是得罪了吏部的,不再遭貶謫已是造化,還盼著升遷?”

周萍還欲再辯,那頭蘇晉已抄完狀子,呈到劉義褚跟前,一本正經道:“大人說笑了,下官心無大誌,隻願苟且,此心安處即是吾鄉。下官在衙門裡呆著甚好,隻要劉大人肯通融,準下官時不時去外頭打個尖兒就更好了。”

劉義褚斜乜著她:“怎麼,去外頭野了兩日還不夠,又要出去?”

蘇晉道:“是,有點私事,申時前便回。”

劉義褚嘴上雖沒個把門,對底下倒還寬宥,深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門道,於是道:“你儘管著去,要是被孫老賊活捉了,也不必跟本大人求情,本大人是不會管你死活的。”

蘇晉方出衙門,就聽身後周萍喚道:“時雨,且等等我。”

蘇晉詫異道:“你怎也出來了?”

周萍回頭望了眼府衙,歎氣道:“劉義褚說話不過腦子,我不願

與他一處呆著。”又問:“你這是要上貢士所罷?正好,我也是要去的。”

周皋言有個原則,跟劉義褚敘話,隻撿輕巧的說。

早上提及落第仕子,他麵上不以為然,心裡頭卻是沒底的。再思及那群鬨事的將散之時,跟他撂話說走著瞧,滿肚子愁悶簡直裝不住,一路走,一路跟蘇晉倒苦水。

蘇晉道:“你這是鹹吃蘿卜淡操心,春闈又不是京師衙門操辦的,哪怕事態鬨大了,聖上要問責,上頭還有內閣與禮部頂著。”

周萍鬱鬱道:“雖是這麼個理,但我仍要去貢士所瞧一眼的,隻要今日禮部能平平安安地將杏榜上各位老爺請進宮,明日唱了臚,封了官,我這顆心就能歸到肚子裡了。”

說話間已至貢士所,武衛查過官帖,入內通稟,不稍片刻,許元喆便急匆匆地出來了,一路走還一路急問:“蘇先生,可是有雲笙兄的消息了?”

他是晁清同科貢士,長得眉清目秀,可惜人無完人,打娘胎生得長短腿。

蘇晉不置可否,隻是道:“找個清靜處說話。”

帶許元喆繞去後巷,這才問:“元喆,你仔細想想,春闈前至今,雲笙可曾與外頭的人結交?”

許元喆道:“先生上回已問過了,雲笙兄自來京師,除了先生,來往無非是同科貢士。”

蘇晉默了一默,道:“我說的外人,是指女子,他可曾結交過?”

許元喆臉色一白:“這,先生何出此言?”

晁清從來不近女色,蘇晉知道。

也正因為此,此案從晏子言查到晏子萋身上,更令她大惑不解。

蘇晉見許元喆支吾不定,猜出七八分因由:“怎麼,竟是樁不能與我說的?”

許元喆十分為難,垂著眸子道:“先生莫要問了,雲笙兄說過,此事便是他死,也絕不可與先生提及半分。”

蘇晉平靜地看著他:“那他萬一當真是死了呢?你也不願說嗎?”

許元喆仍是垂著眸,臉上陰晴不定。

“也不是好人家的姑娘。”:,,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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