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有話要說:抱歉啊大家,我修文的時候貼錯章節,導致這章字數變多了,然後v文章節不能刪字數,所以這章後半部分跟下章有差不多兩千字重複的。
我儘量添補一下這章情節,然後以後補一個免費的番外給大家,實在對不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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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弈珩——老十
柳哥跟一橫的對話不用理解,他倆基本上知道全局,從他們的對話也就管中窺個豹。
大家願意可以隨便猜猜,懶得猜的話,不用管他們,邏輯不管對錯,隻管跟著沈奚和蘇蘇的角度走就可以了。
朱景元的?病情令三軍耽擱到下午才拔營,沿途在嶴城歇了一夜,直到第二日近晚才回到京師。
蘇晉到底病未痊愈,一路上風塵仆仆,得?到蘇府,仰頭倒在榻上,徑自睡到了初六清早。
朱南羨初七就要走了,蘇晉醒來的時候想。
天未透亮,雲端還染著乾淨的?蒼藍,初春已至,冬雪將化,氣候比往幾日更冷了些?,蘇晉本已出了府門,奈何寒風迎麵來襲,又?回府額外添了件衣裳。
她是與沈奚說好午後到東宮一敘的?,眼下時候尚早,她心中記掛著柳朝明的病情,一路先到柳府,還?是阿留過來應得?門。
阿留見?到蘇晉一喜:“蘇公子,您來瞧阿留的?嗎?您回京師許久都不曾來瞧阿留,阿留還?以為您將阿留忘了呢,阿留剛備了……”
蘇晉抬手打斷他的?話頭,問道:“柳大人已起了嗎?他的?病可好些?了?”
“大人這回病得?不輕,說是醫正叮囑了等閒不能下地走動,一直不曾回府。”
蘇晉怔了怔,“還?沒見好麼?”她垂眸想了一下,道:“那我去宮中看他。你有甚麼要捎給他的??”
“有!”阿留跑回府內,過不久又?匆匆出來,將一疊包好的衣物,一個筆洗交到蘇晉手中,“大人的?筆洗每五日阿留就為他替換一個乾淨的?,衣衫都該穿阿留用杜若熏過的?。”想了想又道,“可惜還?有幾卷大人常讀的書,先?前被大人拿去書房了。”
蘇晉道:“那你去取,我等你。”
“阿留是不能進大人的?書房的。”他目中露出些許
懼色,續道,“整個府的?人,除了三哥誰都不能進大人書房,從前有個婢女就是因為進了大人的?書房……”
他話說到一半,忽然咽了回去。
安然叮囑過他,不能將柳朝明當著府內上下的?麵,命人杖斃一個婢女的事說出去。
所幸蘇晉似乎也不曾在意,她點了一下頭道:“那好,我先?進宮,待看過大人後,命人來與你報個平安。”
阿留喜道:“那真是多謝蘇公子了!”
安然剛自公堂取了公文回值事房,便見蘇晉自中庭而來。
她一身青色氅衣,襟口絨邊稱得?她膚白似雪,卻也是有病色的。
安然連忙下了石階見禮:“蘇大人自冬獵回來了?”
蘇晉點了一下頭:“我去過柳府,聽說大人病不見?好,放心不下便過來看看。”她往安然手裡的?公文一掃,眉心?微蹙,“既病了,為何還?要看公文?”
安然笑道:“蘇大人又?不是不知我家大人閒不住的性子,安然還盼著蘇大人能幫忙勸上兩句呢。”
蘇晉將阿留捎的衣物與筆洗交給安然,待他歸置好,一起進了值事房。
屋內一股濃重的?藥味,裡間焚著碳火,柳朝明正靠在榻上,手裡握了一卷書,見?蘇晉來了,吩咐了句:“安然,看座。”
安然在臥榻不遠不近處給蘇晉支了個椅凳,蘇晉坐下後道:“聽說大人未曾病愈,這幾日都留歇在都察院,不能下地走動,時雨有些?不放心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
柳朝明合上書,淡淡道:“也不是重病,見?不得?風罷了。”
他手裡的?書是一卷《大隨要律》,蘇晉看了眼案頭堆積如山的公文,不由道:“大人既病著,便不該這般操持,左右都察院還有我與趙大人錢大人。”
柳朝明沒回這話,他抬眸看向蘇晉,頓了頓道:“你臉色不好。”
蘇晉道:“是,冬獵時受了寒,病了一場。”
柳朝明“嗯”了一聲,自案頭端起茶來,垂眸說了句:“你也該好生歇著才是。”
他從來是個事若關己不願多說的性子,蘇晉與他又?敘了幾句閒話,見?他似是乏了,便起身告辭。
走到門口回過身來揖禮,忽見屋正中的?方桌上還?擱著
一盞熱氣尚未消退的?茶水——柳朝明的茶在他自己手裡,安然在屋外,她進來時沒有討茶,這杯剛沏好不久的?茶水是誰的??
蘇晉下意識往屋後那盞青竹屏風看了一眼,沉默片刻,說道:“大人身體抱恙,自當多歇息才是,茶是醒神之物,大人這幾日還是少吃一些?的?好。”
柳朝明自臥榻上悠悠地望過來,忽道:“本官有一封急函要發往北平巡按,還?未寫好,你既閒著,明日一早來都察院取信,幫本官送去通政司。”
“明日一早?”蘇晉愣道。
柳朝明淡淡掃她一眼:“怎麼,你有事?”
明日是初七,朱南羨正是明日一早離開,她答應了要去送他。
蘇晉道:“是有些?私事,但?明日下官可讓翟迪來跟大人取信。”
柳朝明淡漠道:“你信得過的?人,本官未必信得過。”
蘇晉一時想起北境常年戰亂征伐,柳朝明趕在年關節發急函,大約是形勢緊急事關民生,於是點頭道:“那好,時雨明日寅時三刻便過來,還?望大人今日便將信函寫好。”
柳朝明“嗯”著應了。
碳火盆將密不透風的裡屋熏得發燥,蘇晉離開後,青竹屏風後繞出來一人。他身著鴉青蟒袍,腰帶上嵌著一顆東珠,人卻比東珠更耀目幾分。
朱弈珩就著方才蘇晉的?椅子坐下,吃了口茶,淺淺笑道:“方才本王要收這盞茶大人不讓,平白賣了個破綻給蘇禦史,大人是嫌這些?年獨行踽踽實?在無趣,想要給自己添些樂子麼?”
柳朝明沒答這話。
他將蓋在腿上的?被衾掀開,披衣下地,似乎是嫌熱,提起桌上的?茶壺將炭盆澆滅,這才道:“殿下去投誠七殿下,七殿下怎麼說?”
朱弈珩道:“本王無權無勢,若不是拿著刑部與戶部投誠,七哥未必願與我多說兩句。”他的?語氣十分清淡,頓了一下又?續道,“不過他這回當?真是被逼急了,竟然問本王,在都察院的盟友是否是柳大人。”
柳朝明頓了一下,將茶壺擱著桌上,繞去窗前去推窗:“本官聽說,錢之渙今日致仕了,你做的??”
朱弈珩點頭道:“是。”然後他有些?失望地道,“七哥他想不
明白置之死地而後生的?道理,今日一早因為錢之渙致仕,跟本王發了好一通脾氣。”
柳朝明漫不經心地道:“你承諾要把戶部給他,他的?戶部尚書卻在這時候致仕,他急了也是情有可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