懷裡?安靜地笑了一下。
她的確是很乏很累了,枕著他的胸膛,溫熱的氣息像要將安穩地她包裹起來,很快便睡了過去。
朱南羨原以為?自己會在糾結反複中度過一晚,沒想?到蘇晉睡著後?,他聽著她起伏有致的呼吸,聞著她發間的清冽氣息,不多時竟也?沉沉入眠。
彼此心安,一夜無夢。
隔日醒來,外頭的天已大亮了。
他們這一覺竟是從前一日亥時睡到翌日卯時,足足五個時辰。
朱南羨睜眼,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躺了下來,側臥著將蘇晉摟在懷裡?。
她還在睡,睫稍因透窗灑下的光微微發顫,臉色較之昨晚已好上許多。
他於是抬起手,為?她將落在她頰邊的一束光遮去,想?將她攬緊一些,又怕把她吵醒,驚擾了她分外難得的好眠。
正在這時,屋外忽地有人叩門。
“陛下,您已醒麼?”是內侍馬昭的聲音。
朱南羨皺眉,今日輟朝,若非有大事發生,這些內侍按理?是不敢來叫起的。
“何事?”朱南羨看了一眼懷裡?安睡的蘇晉,應道。
“回?陛下,聽今日一早,自西北與北疆同時送來兩封八百裡?加急的軍報。”
朱南羨一聽這話,頓時大怔,西北與北疆都在開戰,正是他最擔憂的兩處地方。
“陛下。”懷裡?的蘇晉不知何時也?醒了,她沉默了一下道,“陛下先莫擔心,先問明急報內容。”
朱南羨點了一下頭,翻身?坐起,抬手勾過放於一旁的龍袍,一邊道:“來人,為?朕更衣。”
在未央宮梔子?堂伺候的統共就四人,早已全都候在了隔間外,聽得朱南羨令下,餘葵與栒衣推門而入,馬昭與另一名內侍跪在外間,俯首貼地,不敢抬頭。
朱南羨一邊自係領扣,一邊道:“急報裡?了什麼?”
“回?陛下,奴婢也?不知。急報是寅時送到了兵部,兵部的人當時就去明華宮見?您了,尤公公找不著您才找到了十七殿下,眼下十七殿下正在未央宮正宮等您,是他讓奴婢無論如何都喚醒您。”
馬昭到這裡?,頓了頓,又道:“十七殿下還,兩封急報裡?,自西北送來的那一封,澆得
是暗朱色火漆,早上兵部的龔大人看了,情急之下竟嘔了血,然他還是強撐著執意進宮,要去奉天殿麵見?陛下。”
朱南羨的臉色徹底變了。
他自小從武,曾是軍中將帥,最知道暗朱色的火漆該在什麼時候用。
大隨朝開朝至今隻用過一次,那一次,邛州衛遭屠,北疆丟了三城疆土。
“傳朕之令,即刻命都察院柳昀,兵部龔荃,戶部沈奚,禮部羅鬆堂,中軍都督府陳謹升,金吾衛左謙,虎賁衛時斐,北大營都司俞光祖,即刻來奉天殿見?朕。至於刑部……”朱南羨略微一停,“讓方槐來。”
馬昭稱是,領命退下。
朱南羨換好衣袍,就著栒衣打?好的水簡單洗漱,步到榻前握了握蘇晉的手:“你不必憂心,待朕去看看,若實在要緊,朕必定會命人知會你。”
一旁的餘葵盛上早膳,見?朱南羨已要離開,欠身?拜下:“陛下不用早膳?”
“不用了。”朱南羨皺著眉,闊步便出了梔子?堂。
蘇晉看著朱南羨的背影,心中又將馬昭的話在心裡?過了一遍。
兩封急報分彆是從西北與北疆來的。
北疆是大隨與北涼的戰場,由朱昱深領兵,近日都是得勝的消息,八百裡?急報送來,龔荃那裡?又無喜訊,若非敗仗就是朱昱深出了事。
而西北那頭,是赤力整軍來襲。
聽七月時,沈奚解決了軍資軍費的問題,朱荀與茅作峰已分彆自兩地趕赴西北,又行軍速度快,先行軍已於八月中到達。
既如此順利,就算遭到突襲,也?該有法子?應對才是,怎麼會用上暗朱色的火漆呢?
“餘葵,為?本?官更衣。”蘇晉思及此道,“本?官要去奉天殿。”
餘葵道:“可是大人才剛轉醒,如此操持,怕對身?子?不好。”
蘇晉道:“若不親自去看看,隻怕更會急出病來。”
餘葵見?她執意,自去櫥櫃裡?取了她的官袍,為?她更衣的當兒,又道:“大人好歹將早膳與藥湯吃了再走。”
等蘇晉換好官袍,趕去奉天殿時,原守在殿外的內侍與侍衛早已跪了一地。
蘇晉剛走近,隻聽奉天殿裡?頭忽地傳來一聲巨響,像是什麼東西被砸碎在地,緊接著,就是朱南羨震怒不已的叱喝:“給朕斬了他!!”
作者有話要說:穩住,根本不慌。
大家明天見!:,,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