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哥,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對了,正是因為我沒幾天活頭了,這不才要好好的珍惜這剩下每一天的日子。”胡軻淡淡地回了一句。
這一句話說完之後,輪到老王沉默了。
自己隨口而言的一句話,最終以這種回旋鏢的形式打回到自己身上,老王在詫異的同時,心裡也不由得生起了一份淡淡的傷感。
雖然自從洪武三年詔獄轉交給親軍都尉府之後,他便一直在此任職,這期間他也算是將人世間的各種悲劇都給看了個遍,也自以為見證過這一切的自己,再怎麼樣也能練就出一副鐵石心腸。
可是這世間的人心畢竟都是肉長的,哪兒有鐵石一般的心腸,又哪兒有真正可以淡然對待這世間萬事萬物的灑脫之心。
“你也不必太過憂慮,我以前跟著我哥打仗的時候,曾經聽軍隊裡的千戶說過,人終歸都是要有一死的,隻不過有些人死的時候和那什麼泰山一樣重,而有些人死的時候,就如同輕飄飄的雞毛一樣。”
老王不是一個嘴皮子利索的人,但這個時候為了安慰一下眼前這個聰明的年輕人,他還是將自己肚子裡那點不多的學問給倒了出來。
隻不過這傾倒的方式好像有點歪,但是這也並不妨礙他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他的好意。
“人那句話叫,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**。王大哥,你看我現在這樣的死法像是重於泰山的那種嗎,我活這麼大什麼事兒都沒乾成,結果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一個從沒見過麵伯父的案子給株連了。
要我說我這種死法連輕於鴻**都比不上,頂多是一粒本就極不顯眼的塵埃重新歸附於大地而已。
這事斃完了之後,就算有人能想起我,那停留在他們腦海中的也不過就是一個逆法權臣的子侄罷了。”
對於老王這樣樸實無華的安慰方式,胡軻心中。雖然也知道對方這是想開解自己,可在眼下這種憋屈的情況下,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樣說服自己。
“這句話是做你那樣子解釋的?這不太對吧。”老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