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因此雖然住進楊家已有十多天的日子,但他依然還是當初的那一身打扮。
“貧僧今日所來,不是為了這製鹽之策。”
姚廣孝在心裡糾結了一番之後,還是決定跟胡軻直說。
胡軻能製鹽這事他心裡知道,不過在他看來,這種商賈才會做的事情與他大和尚的理想並不一致。
再加上姚廣孝自己雖然談不上十分闊綽,但作為堂堂天界寺的一名僧人,每日裡他隻需要嘴皮子一動,說些好話糊弄那些來上香的貴賓,便足夠他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。
更何況廟裡本來就管飯,沒有生存壓力的他絲毫事情的時候,金錢往往是那個被他忽略掉的因素。
也正是因此,哪怕他明白眼前這個胡軻是自己搭上燕王這條線的一個重要渠道,也還是在這個時候,沒有第一時間就同意胡軻的要求。
“胡軻先生心裡既然有萬千溝壑,又何必將這寶貴的年華浪費在這金錢之上。
貧僧倒也不是不能同意胡軻先生的這些要求,隻不過費時費力去做此事,豈不是浪費了胡先生的才智。”
姚廣孝笑嗬嗬的將手裡的紙重新遞回到了胡軻的手上,眉目雖然依舊還是那般溫和,但言語中拒絕的意思卻也十分直白。
而聽完姚廣孝這番話之後,胡軻倒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他知道對方已經知曉了自己的身份,但是他對於姚廣孝到底要做什麼,心理還是保留著一層疑惑。
因為根據他在史書中讀到過的記載,姚廣孝與朱棣接觸,那都是在馬皇後病危的時候了。
並且雙方之間的接觸還是通過天界寺被動發生的,在這之前,姚廣孝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和尚罷了。
就算他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,也沒有必要在這個一無所有的時候,就將自己的野心給暴露出來。
想到這裡,胡軻心裡拿定了主意。
這件事情自己不能有任何退縮,這不但代表著他與姚廣孝今後繼續合作的籌碼,同時也是自己在這一階段想要報答楊善家恩情的唯一手段。
於是他果斷的又將剛被遞回來的紙張,重新塞到了姚廣孝的手中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