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他重新將念珠取了出來,在手上略微盤了兩下之後,他向前半步,又對著燕王殿下行了一個佛禮。
“恕貧僧直言,殿下今日是著了相了。”
此刻姚廣孝的臉上已經不見了方才的驚愕,轉而換上了一副大和尚慣有的風輕雲淡。
而他的這句話一出,對麵還在想著什麼的朱棣,這個時候也停下了手中轉動茶杯的動作。
“那不知大師有何策以教本王。”
雖然嘴上說著是求教,但朱棣此刻身上王爺的氣概卻一直還在端著。
甚至方才翹起的腿,這個時候還依舊在那裡蕩著並沒有半分要守禮的打算。
他這樣的動作一來是懶得動,二來也是想借此敲打一下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大和尚。
不過燕王這些不講理的小手段對於眼前的姚廣孝來說,卻是沒有絲毫影響。
這個時候隻見他手上的念珠也不盤了,繼續上前半步,正色看著朱棣說道:
“王爺所慮者,無非是不想讓自己卷進如今朝堂上的亂局。
如今朝堂之上,關於胡惟庸以案的風聲愈發緊張,眼看就要掀起一場滔天政案。
這個時候,王爺想要置身事外自然也是無可厚非。畢竟以王爺如今的身份,如果與朝堂上的一些人走得太近,在如今這個情況不明朗的時候,極容易被牽連進這場風暴之中。”
姚廣孝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,隨後又邁起步子朝著朱棣的方向,跨上了一整步。
“但是王爺把其中有些事情想的有些簡單了。
身為皇子,且是在北平那樣軍事重鎮行將就藩的藩王,殿下自被封為燕王之始,便注定了要與朝堂上的種種利益集團有所關聯。
這個時候朝野之下,人人自危。
胡惟庸做丞相不是一日兩日,整個朝堂之上,無論是他的門生故吏,還是曾經接受過他恩惠的官員不在少數。
這個時候,眼看著由胡惟庸之案所激起的千層波濤,就要落在他們這些人身上,那麼這其中昔日與殿下您交好的那些官員,又怎麼可能放過您這棵蒼天大樹。
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