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逯甚至還沒開始品其中滋味。
“這不夠啊!”
那位朋友煽動小弟一道起哄。
“蔡衙內,不是說好親妹妹的嘴嘛!你也太不守信用了吧!”
小弟起初還竊竊私語,說這妹妹怎麼不懂事,能攀上蔡衙內這高枝,也不知道珍惜。既然有膽親臉,怎麼沒膽親嘴,給兄弟們看個樂子啊!
後來經不起挑撥,口哨聲此起彼伏,看熱鬨不嫌大。
“原來是要親嘴巴啊……”靈愫赧然道,“真是抱歉,離得太遠,我沒聽到你們在說什麼。如果我早點知道就好了,就不會令你難堪。”
顧不上深思她這話,蔡逯先遠遠地剜了那朋友一眼。
喧鬨聲倏地小了下去。
等回過神,想把她的話嚼碎去深思時,卻發現她的話早被鬨聲蓋過,他沒聽清楚。
“你說什……”
措不及防間,有瓣唇輕輕貼到了他的下唇。
僅僅貼了半瞬,甚至還不等他的心再跳一下,觸感就已消散不見。
解了他的難堪,她飛快眨了眨眼睫,“這樣就好了吧。”
那位朋友料想這都是妹妹攀高枝的手段,心道無趣,攘散了人群。
蔡逯輕咳了聲。
有些話想問,但他不想再站在草地裡乾說話。
“去茶廳坐會兒吧,我有話想對你說。”
貼心地推開門扉,拉開椅子,叫小廝端上兩盞茶。
蔡逯把一盞雲腳綿密的茶推到她手邊。他記得京裡的小姑娘都愛喝這種茶,不過看馬場妹妹穿得這麼窮酸,想是還沒嘗過好茶吧。
他沉聲道:“你先潤潤嗓子。”
靈愫瞥到他的耳廓泛紅,“你很冷嗎?”
她憑靠一句話,再次把他好不容易壘起來的鎮定給戳了個洞。
蔡逯不自在地稍稍瞥過頭,“沒有。”
情場裡,他不是老手,但他自詡很懂女人的心思。家裡親戚多,各個年齡段的女人都有。他一向健談,上到九十老奶,下到六歲女孩,都能跟她們聊得來。
他與這位馬場妹妹說話時,帶著素有的遊刃有餘。
但他忘了,自己沒有一點實戰經驗。
就在剛剛,他的初吻,就這麼潦草地沒了。
廳裡很安靜,靜得蔡逯開始回味那個一瞬之間的親吻。
靈愫喝了半盞茶,“你要說什麼話?”
蔡逯回了神,“其實還需要你腰間那個香袋,和……”
提到香袋,靈愫麵露猶豫。
蔡逯試探地解下一塊雙魚玉佩,不輕不重地放在桌上。
他想了些客套話,有的是方法要到香袋。
但馬場妹妹卻飛快解下香袋,又把玉佩摸在懷裡。
難怪那麼大方爽利,原來是圖他錢財啊。
“還和什麼?”她又問。
那撮頭發本已沒有說出來的必要,但蔡逯還是說了出來。
果不其然,要頭發已經觸及了她的底線,這可能得需要更多玉佩,也可能根本要不到。
“沒事。”蔡逯拆開香袋,往裡麵裝了碎銀,充當幾綹頭發的重量。
他把香袋在她麵前甩了甩,“我已經要到了你的香袋和‘頭發’。他們是故意給我使絆子呢,不必理會。”
話音剛落,就見她鬆了口長氣,“那就好。”
在她看不見的地方,蔡逯隨手將香袋扔到了腳邊的渣鬥裡。香袋裡似是繡著一行小字,或許是她的姓名之類的信息,但此刻他並不關心。
茶廳外,那幫人隻會看到他要到了香袋,看到他往香袋裡塞了東西;桌對麵,馬場妹妹隻會看到他收好了香袋。
馬場妹妹是朝他獻媚,而他對她抱有所需。
他滴水不漏地解決了難題,而她也很識趣。
“我……我要走了。”她說。
“我送你。”
走的時候,她不忘把那個馬球撿起來,笑盈盈地拋到他懷裡,在侃笑聲中淡然走遠。
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