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定然是後者。
所以,才在潛意識裡覺得,南潯也把她當玩意一樣對待。
或者說,是扶音始終覺得自己是個玩意兒。
薑時見扶音呆愣的模樣,知她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。
他摸著後腦勺的那絲久不消退的涼意,起身道,“今晚我也不留了,咋覺得今天你們這閣子陰森森的,後腦勺一直發涼。”
薑時走後,扶音一人在房中坐了許久,思緒也沒能回籠。
難道她不是玩意嗎?
那個曾不顧流言將她捧在手心的人,也曾在旁人麵前說過,“不過一玩意,放不得心上。”
她冷了冷眸。
不過富家子弟騙人的把戲罷了。
夜色深重,扶音端坐在房中一角,聽著庭院中微風拂過樹葉“沙沙”的聲音。
就這般坐了一夜。
直到天色漸明,才緩慢起身離去。
而宿酒的兩人,也於今晨,慢悠悠地到了各自所屬就任。
南潯身份特殊,這執金吾司馬之職又是聖上親賜。
前去報道的幾日內,眾人也不知該如何待她。
輕不得,重不得。
隻能由著她每日率騎兵百人,持戟甲士百二十人,浩蕩在盛京城內,將威風耍得淋漓儘致。
她每日都要途徑一趟竹裡居,眾人皆道她司馬昭之心。
可南潯卻很是享受這隱秘的刺激感。
年關將近,盛京城內的大街小巷都彌漫著濃鬱的喜慶。
街上熙熙攘攘,都是屯買年貨的百姓。
這一日,照例是前往竹裡居的途中,南潯被一家新開的首飾鋪子吸引了視線。
她不由下馬,走了進去。
店內,各種首飾琳琅滿目。
她頭一次逛首飾鋪子,隻覺看什麼都新奇。
掌櫃的見了這尊大佛,眼睛發亮,立馬迎了上來,誰人不知南小紈絝出手闊綽!
南潯一路隨著掌櫃的介紹,走進裡間,不經意地在一排首飾中,發現了一串晶瑩剔透的手鏈。
那手鏈上鑲嵌著幾顆近乎於白的淡粉色的寶石,在店鋪特製的燭火下,獨自散發著柔光。
南潯心下一動,隻覺那柔光仿佛與聞笙每次縱容她的水光波波的眼眸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