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便過多的試探,幾個話鋒流轉間,她便辭彆了宋沂,“宋師兄,請便。”
宋沂微微作揖,目送她的身影去了二樓,輕薄的背影都透露著飄飄然的仙氣,哪是齊曜那個蠢貨可以奢想的。
想到此處,他眸色一沉,轉身入了宮。
上了二樓後,聞笙便半倚在窗邊閉眼小憩了一會,幾乎連著兩夜未眠,她著實有些累的。
隻是,她歇得也不夠安寧,渾噩的腦海擔憂著南潯的傷,羞澀著她昨晚的急迫,也思慮著宋沂背後之主下一步會將做些什麼。
她還想,今日齊桓一定會來竹裡居。
隻要,他確實愛慕薑時…
“小姐,五皇子來了。”綠玉適時出聲。
聞笙睜開雙眼,輕眨了幾下將眸中的困意
驅散開來,“請五皇子上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這竹裡居的二樓設計的很是巧妙,除了臨街處設有一間私密的房屋,其他地麵均為開放式,做了些許的留白。
平日裡看似空曠,可如今用來兩兩相處。反而不覺逾越。
“五皇子來了。”聞笙看著走上來的齊桓,微微行了一禮。
齊桓掃了一眼桌上早已備好的茶,微微一笑,“聞姑娘就這麼篤定我會來?”
聞笙回道,“五皇子說笑了,臣女怎會知曉您要去哪裡,做什麼呢。”
齊桓盯著聞笙沉思了片刻,輕笑了一聲,坐在一旁的椅子上,“上次在假山間,不曾聽聞姑娘說自己也養了隻貓呢?”
聞笙在他對麵的椅子入坐,淡淡道,“臣女也不曾聽聞原五皇子與薑小公子關係這般親厚。”隻是恰巧讓薑小公子傳個話,五皇子便親自來了。
齊桓怎會聽不出她話裡的試探,他不動聲色地看了聞笙一眼,女人無甚神情,卻麵色紅潤,品茶間,眼底更有說不出的溫柔。
這樣一個在詩禮簪纓世族培養出的女兒家,幾乎滿足世人對世家貴女所有幻想。
她與張揚肆意,不受管教的南潯幾乎是兩個世界的人。
可此時他眼前的聞笙…
“聞姑娘怎知,我是給薑時麵子,而不是給你呢?”齊桓唇角輕提,“畢竟沒準要不了多久,我便該尊稱聞姑娘一聲皇嫂了。”
聞笙神色自若,“五皇子會允嗎?”
雖前世沒有過什麼接觸,但聞笙總覺得齊桓並不簡單。
她抬眸看向齊桓,“臣女若真因此事嫁於大皇子,怕是五皇子與薑小公子之間大抵要有些隔閡了吧?”
聞笙其實並不確定弘光寺一案是否與他有關,不過借著薑時誆他一誆。
若因齊桓的一封密報,她便成了齊曜的救命稻草,與之成了親,南潯豈能甘心。
還有南潯那一身傷,薑時若知道是齊桓所害,又該作何選擇呢?
齊桓沉著眸子,探究地看著眼前的人,“聞姑娘想說什麼?”
“臣女不想說什麼,隻是想知曉聖上為何突然為我聞家賜了婚罷了。”聞笙微微一笑,“總不能,成了彆人計謀中的一環,卻仍不知背後之主吧?”
齊桓看了她許久,輕笑道,“聞姑娘才情過人,怪不得南小將軍入不得你的眼。”
“確實,不甚相配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補充道。
所以,上一世如何都看不上她,太尉府上下三百餘口人,唯有你得了一份和離書,保了一條命。
甚至相府因沒了和太尉府的姻親關係,而在亂世中僥幸存留。
那句不甚相配,聽得聞笙心中不大暢快,她與阿潯配與不配,關旁人何事。
阿潯又如何就不能入了她的眼…
“五皇子可知,物以類聚。”
聞笙隻回了他這麼一句,齊桓確是聽懂了,還真是句句不離薑時。
他修長的指節一聲聲敲打在桌麵,半晌開口道,“那密報確實是我命人傳給南潯的。”
聞笙微微蹙眉,“五皇子想借南家之手,除掉大皇子?”
“是,這盛京城中沒有再比南潯更適合除掉齊曜的人了,不是嗎?聞姑娘?”齊桓盯著聞笙,那眼神仿佛能直視人心所想。
若不是齊曜,南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