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玉默了默跟了上去,她實不知怎麼回事,南小將軍所說與藍玉帶回來的消息分明無誤,可她為什麼還是覺得她家小姐似在不開心?
南潯慌亂地逃回府中,隻覺心裡發虛到令她打顫,她想與聞笙坦白,卻又不知從何開口。
那句南潯你真令我作嘔如魔咒一般,死纏著她,讓她不敢坦白一點...
南潯雙手抱頭,堵緊自己的耳朵,背靠在書房的門上,任由身體一點點的下墜。
她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人,四書五經不讀,君子道義不懂,好色享樂,全無責任擔當。
她甚至,不曾坦誠相待...
她分明在借著聞笙的縱容下一點點得寸進尺時,有過無數次可以坦誠的機會,可她依舊選擇享受當下,想著瞞上一日是一日。
她這樣不堪的人,竟還在幻想著娶這盛京城中人人爭搶的才女。
她有什麼資格。
之後近半月餘的時間,南潯幾乎都將自己悶在房中,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圖紙與古籍幾乎將她淹沒。
提出修建廣陵渠,不過是一句簡單的空話。
實際操刀下來,才知這其中涉及了水利、地理、工程等多方麵的知識,比如水流的走向、渠道的深淺、工程的穩固性等,每一個環節都不能有絲毫的馬虎。
然而,這些南潯都不是很懂,她臨時抱佛腳,翻閱大量的古籍和資料,試圖從中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。
這段時日,她幾乎沒有好好休息過,白日準時到執金吾處值守,晚間通宵熬夜到天明。
如此高強度下,她眉宇間難掩疲憊之色,但她知道這份計劃不僅關乎著數萬百姓的生計,更是成敗的關鍵,她不能有任何的疏忽和遺漏。
窗外的天空由明轉暗,再由暗轉明,當最後一份圖紙完成時,南潯終於鬆了一口氣。
這並不是一份完美的圖紙,卻也足夠她入朝麵聖,舌戰群儒了。
她輕輕將圖紙疊好,放入了精致的匣子中,去了她爹的書房。
南辰看著女兒遞過來的厚厚一疊圖紙和資料,眼中閃過一絲驚訝,他沒想到南潯這麼快就已經將圖紙完善到了這種程度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