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後來,她與小姐愈發親近了,也鬨了兩次不愉快,可就算奴對她惡語相加,她也不曾端過一次架子,每次都耐心地聽奴罵完。”
綠玉低著頭,小聲坦言道,“上次小姐病倒,南小將軍從幽州城趕了回來,奴一時氣她又惹得您大病,便將一碗滾燙的藥潑在了她的身上,她也生生地受下了。”
聞笙捏著書角的手微微用力,此事她並不知曉。
綠玉偷偷看了看聞笙的神情,繼續道,“說來,南小將軍比這盛京城中任何一位郎君的身份都尊貴,名聲也比任何一位郎君都不好,但奴大概想不出,還能有哪家的郎君如她這般,受著奴這一下人的打罵,卻仍不還手了。”
她微頓了頓,又道,“奴覺得小姐慧眼識珠,比這世人更早地看到了南小將軍的好。”
也帶著奴知曉了人言可畏,眼見為實。
“奴也隻盼著,南小將軍一年後榮光故裡,風風光光地求娶您。”
聞笙靜靜地聽著,許久才又道,“她若聽你這般誇她,豈不知又要開心地賞你多少金子了。”
“奴可是不好意思要了…”綠玉低著頭道,門都守不好,還要什麼金子啊。
聞笙見她這模樣,不禁打趣道,“為何?不是說賞了你,總比賞了旁人的好麼?”
“小姐!”綠玉嗔道。
聞笙笑了笑,岔開話題道,“宋沂那邊怎樣了?”
宋沂作為父親的學生,向來在文人圈中有些聲名,但前些時日,盛京突然多了些關於他所寫文章多為代筆的傳言。
文人風骨之清,最瞧不得**之人,聞笙不過小小地助推了一把罷了。
提到正事,綠玉也嚴肅了起來,回道,“宋公子將在三日後的溪園齋舉行詩詞大會,向世人證明他從未作假。”
聞笙聽後,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“那便給他放放水吧。”
綠玉詫異道,“為何?您前些時日不是還…”
聞笙淡淡開口道,“人總要在以為自己快要得到一切時,後又再失去,才最為深刻。”
就像她前一世,在宋沂的哄騙下,一再有了希望,覺得能救上阿潯命。
或者至少,能與阿潯見上一麵,卻不想,最後等來的卻是阿潯被送往刑場的消息。
那手舉刀落間的窒息感,她銘記於心,此生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