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
清韻苑連著兩日來再無任何消息遞出,唯有那女訓女戒,如同每日的晨鐘暮鼓般,被送入了主院之中。
聞夫人端坐在桌旁,目光落在桌上的手稿之上,雙眉不禁微微蹙起,那字跡已是沒有頭兩日時那般鋒利。
她看得心口發漲,不由地盈著一絲不安的焦慮,思緒再三終是不忍心地去了聞笙的院子中。
然而她卻不想,這一去才知曉了,聞笙已是兩日未曾進食了。
聞夫人看著麵色蒼白如紙,虛弱地倚在書案前的椅子上的聞笙,不禁眼眶泛紅,“你為何非要這般作賤自己!”
她心痛如刀割,又怒其不爭,“你是不是還嫌娘的心不夠疼啊!”
“我從不想讓娘為我心疼。”聞笙垂著眸子,低聲道,“我想,娘定也不願讓我心疼。”
“所以,求您放我去德州好不好...阿潯還在那裡呢。”她的聲音有些哽咽,話語間儘是哀求。
聞夫人聽得心口一痛,忍不住高聲喊道,“阿潯!阿潯!你心裡隻有南家那個紈絝,可曾有一絲一毫考慮過為娘的感受!”
“娘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啊,娘一生都盼著你安樂無憂,可你卻偏偏心慕一個紈絝,矜持與清白全都不要了。”
“娘雖氣,雖憤,雖恨,但娘忍著!娘且看那個臭名昭著之人,是否真能如你所期盼著那般,一年後回來求娶!”
說到這裡,聞夫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起來,“可她求娶便能娶到你嗎?倘若能,那日在殿前你又怎會拒絕了她!”
“現如今,你竟還要為了她,命也不想要了!”聞夫人看著聞笙,悲慟道,“你可知,那是鼠疫啊!若不幸感染,必死無異的鼠疫啊!”
“倘若你有個三長兩短,你叫娘怎麼獨活在這個世上!”聞夫人話音未落,淚水已如斷線之珠滑落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