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有政沉聲問道,“可是竹裡居開業後?”
聞笙搖了搖頭,“在那之前。”
“何時?”
“在那之前,我可以先問父親一個問題嗎?”聞笙抬起頭來,自進屋後頭一次直視聞有政的眸子。
聞笙看來的視線執著又疏離,聞有政微頓一瞬,沉聲默許。
聞笙沉思片刻,她想問,若是那日車上之人是她,並未牽扯到宋家,憑您之力可能查到宋沂?
她還想問,倘若那日她在那車上,他當作何處,是否也會命人驗她清白。
她甚至想問,前世為何查不出宋沂,又為何前世不驗她身…
可她看著父親的眸子,最終隻問出最為直接的一句,“女兒想問,宋沂為何還在朝中?”
聞有政聽懂她話中的質問,斂眸反問道,“你期望聽到什麼答案呢?”
聞笙睫毛輕顫,“我心中無期望,父親說什麼,女兒便聽什麼。”
聞有政聞言唇角微微勾起,“好一個無期望。”
他站起身來,上前一步問道,“聞笙,你未嫁之身與旁的郎君離家一年之久,你錯也沒錯?”
“錯了。”聞笙咬唇回道。
聞有政麵色不善,“你有錯,但你覺得我身為父親,不該越了你的母親來管後宅之事,你認為我羞辱了你。”
聞笙臉色蒼白,卻仍神誌清晰地搖了搖頭,“您在混淆問題。”
“沒了禮節,失了體統,無顧相府顏麵,女兒有錯,無論您因此罰我,罵我,那都是女兒應受的,女兒分得清是非。”
“但女兒隻想知曉,您分明知曉宋沂心懷不軌,以您之地位,他又如何還在朝中立足?”
聞笙聲音哽咽,“您可知,倘若那車上之人是女兒,如今女兒將會處於何種境地?”
會被全盛京之人唾棄,垂涎,羞辱,甚至編排…
會有無數的世家子弟趾高氣昂地上門,仿佛恩賜一般地要抬我為妾。
您的女兒,會在聲聲羞辱與誣陷中,欲要投池自儘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