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懷僵硬在原地,後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,“袁洛你瘋了是不是…時隔二十年,又見她一麵就如你心意了,再無遺憾了是不是?”
“就想**是不是!?”齊懷咬牙切齒,但卻有種重拳出擊,砸在棉花上的挫敗感。
袁洛跌靠在椅子的背麵,即使就在剛剛險些喪命,也一副全然看透無甚在意的模樣,放空思緒地看著前方。
她好像,不知疼痛一般,便是府醫來為她上藥,都未皺一絲眉頭。
可無人再知曉,清冷性子下的她,也曾是肌膚被磕得稍微紅腫些,就會不自覺紅眼的小女孩。
府醫走後,袁洛才施舍了齊懷一個逐客之意明顯的眼神。
齊懷定定地看著她,他沒有錯過府醫要給袁洛把脈被拒時,她腕口那些新舊交加的傷痕。
他雙手背在身後,左手捏著自己止不住顫意的右手腕,開口道,“你以為,你這樣,她就能原諒你了嗎?”
袁洛並不言語,可齊懷並不打算放過他,繼續道,“那日宴席之上,旁人不知情便算了,但你也看不出麼?南輕依舊高貴,可無論她裝得再體麵,也不過一具行屍走肉罷了。”
他緊盯著袁洛的眸子,且怕傷不到她一般,一字一句,殘忍道“袁洛,南輕的身上已沒了傲骨。”
你我皆知,她身上的傲骨,給了二十年前的袁洛。
也就是你。
袁洛無甚神情地聽著,不顧府醫叮囑,亦不顧疼痛,淡淡地開口道,“所以,可以走了嗎?”
齊懷雙拳緊握,額間有他極力隱忍的青筋,可終是不甘地轉身離去。
侍女得了示意,也躬身退去。
屋內燭火燃儘到天明,而袁洛沒有表情地坐到了天明。
在許許多多個這樣的夜晚,袁洛都在心中無數次地祈禱過,黑夜可不可以不要過去。
她就該活在黑暗之中,不見燭光與暖陽。
然,清晨的微光打散在房間的那一刻,她也一如過往的二十年間一般,起身,洗漱,而後坐在書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