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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俞青出口就是抱歉,聲音聽著很疲憊,“夏夏,不好意思,太忙了。”
若是之前,許柏夏還會體諒。
現在的她後背發涼,不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是否正確。見她不說話,對麵的趙俞青繼續道:“彆生氣了,我下午三點到南城,到時我去找你。”
許柏夏還是沒說話。
趙俞青那邊傳來說話聲,許柏夏聽出是他助理的聲音,幾秒後,趙俞青借口掛了電話。許柏夏手臂垂下。沈容一直沒等到她進來,也出了會廳,看她麵色不佳,關切道:“怎麼了,趙俞青跟你說什麼了?”
“……說下午三點回來。”許柏夏思緒亂得很,她認識趙俞青三年了,自認對他了解,並未發現他有二心。況且也不能因為可能看錯的珍珠手鏈,就斷定剛才那位女生和他有不正當的關係,或許是她多想了。
“我們宣主任找我,我得過去。”沈容沒懷疑,“你要不要繼續進去聽?剛才你都沒看到,賀總下了台,好多女生都圍了過去問東問西的,什麼行業前景就業環境,有沒有招聘意向……”沈容記得剛才的場麵,說得畫麵感很強。許柏夏搖了搖頭,儘量讓自己忽略心裡的波動。
“我去趟工作室。”
許柏夏臨走前朝館內方向看了看,微風拂過,涼意迎麵而來,她的淡青色裙擺輕晃了晃。許柏夏的工作室說是工作室,其實規模很小,除了她之外,隻有一個助理鄒春景,勝在位置好,四周的商圈都很發達。
她來時,鄒春景正在茶水間裡刷微博,餘光看到她,立刻放下了手機。
“許老師。”
許柏夏點頭,“陳老師來過了嗎?”
鄒春景立刻應話,“來過了,十分鐘前剛走。陳老師讓我跟你說謝謝你。”
許柏夏聞言點頭。
鄒春景放下茶杯,跟著許柏夏進了她的辦公室,“許老師,你明天就結婚了,今天還要工作啊,那些書畫修複的材料要後天才能到貨。”
許柏夏沒打算工作,隻是想來看看。
鄒春景真的要被她的敬業所折服,許柏夏大學主修文物保護和修複專業,因在一檔紀律片裡修複古畫而獲得了一些關注。畢業後,她回了南城,開了自己的書畫修複工作室,因著以前的名氣也會有人專門前來找她修複。鄒春景是個半吊子,跟著許柏夏倒也是學了不少新知識。
許柏夏午飯在工作室吃得,下午兩點半時,趙俞青說他下飛機了,問她在哪。許柏夏說了位置,兩個半小時後,趙俞青的車子停在了樓下。
婚禮的所有事宜都已經準備妥當,趙俞青同她一起回了許家,和許父談笑風生。他沒留下吃晚飯,臨走時,意圖去拉許柏夏的手,許柏夏讓了讓,一閃而過的嫌棄,趙俞青彎腰看她,“還生我氣呢,夏夏。”
“沒有。”許柏夏麵無表情。
“你知道的,我事業剛起步,家裡多少雙眼睛盯著我,我要是不做些實際出來,他們看不起我。”
趙俞青家是家族企業,他父親是家中長子,繼承了家業,兩年前生了場重病,修養期間,家中勢力意圖架空他。也就是那時,趙俞青接手了家業,其中難處,可想而知,他也確實努力,沒日沒夜的奔波勞累。
同時,也冷落了許柏夏。
許柏夏聽得耳朵都起繭了,她心不在焉地應了聲,趙俞青也自知理虧,溫聲道:“那你今晚早點休息,養足精神,我明天早上就過來娶你。”
隨著他的離開,許柏夏內心的不安逐漸放大,她想起女生說得凱悅,轉身拿了車鑰匙,是不是,她得去應證。許柏夏一路冷靜的開到凱悅門口,車停穩,她深呼吸,開門下車,逐漸暗下去的夜色被霓虹托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