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手間裡的人外麵一無所知。
沈遊魚也沒想說,就直接出了洗手間。
因為是遊戲裡,裁縫充當的治療角色,必然和現實裡是不同的,隻是沈遊魚也沒想到差距那麼大。
等江小甜讓開的時候,盧歌的胳膊重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,隻見上麵留下的痕跡像是縫補布娃娃的。
沈遊魚啊了一聲。
明明是這樣的畫麵,但是血跡滲透的速度卻下降了許多,雖然線條還七繞八繞地露在外麵。
盧歌自己看了看,也跟著吐槽道:“我感覺自己像是個布娃娃,破了補補就是這樣的。”
江小甜理所當然道:“因為我就是裁縫啊。”
“能止血就行。”蘇慧慧也不由得慶幸,幸好是有個能治療的,不然還得拖著傷害玩遊戲。
盧歌身為守夜人,要是出事就比較麻煩了。
沈遊魚出聲道:“任務要求度過八天,我們今天才是第一晚就受到攻擊了,後麵指不定還有什麼。”
他對於鬼的了解其實不是特彆多,但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,甚至比普通人還要了解某一方麵的。
因為自己的病緣故,很多人都說他活不了多長時間,甚至有人都預定了他的死後陰婚。
沈遊魚得知這事的時候差點沒氣死。
沈晨當時在沈家還說不上話,姐弟倆壓根就是任由親戚揉捏的對象,私下就將這事定下了。
莫名其妙多了個陰婚對象,怎麼也是不舒服的,更何況自己的一枚戒指還被下葬了。
沈遊魚一想起這事就覺得鬱悶。
他的無名指上還有以前戴戒指的痕跡,現在空蕩蕩的,骨節分明,手指白皙修長。
說起來,他對那個死人倒是一無所知。
陳光不禁問:“我們是守誰的靈?”
“應該就是樓下的棺材吧。”蘇慧慧摸了摸自己的頭發,提醒道:“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們住進一棟放棺材的房子的。”
之前開門的時候她真的是嚇一跳。
盧歌揮了揮胳膊,雖然還有點疼,但是比之前好很多了,“第一晚就守靈?”
“第一晚也可能啊。”
“不是有種說法叫頭七還魂夜嗎?”
幾個人議論紛紛,對頭七這個說法非常讚同,畢竟這是個恐怖遊戲,頭七還魂是鬼魂出現最合理的解釋。
頭七可以說是人人都知道的習俗,一般都是認定死者在死後的第七天回到家裡,這時候人必須要回避,可以在家裡準備飯,反正是儘量不要見對方。
這也是很多恐怖故事創作的基礎,畢竟一個冤魂如果回來的話,報複起來就很多事可以做了。
江小甜興致勃勃道:“那第七晚就是最恐怖的事情了,度過去之後就是第八天,剛好完成任務。”
新手副本果然簡單。
沈遊魚皺了皺眉,他總覺得這事沒那麼容易,當然這也隻是他的直覺,說出來沒有依據。
他們也沒說太久,各回各的房間,不管怎麼說保存體力是必須的,還有好幾天要待著。
夜逐漸變深。
微弱的月光從樓梯間上方的小窗口處漏進來,打在木製的台階上,映出了一雙腳印。
細碎的咯吱聲隨著腳印上去而變得清晰,腳印的輪廓清清楚楚地印在台階上。
像是有人在上樓一樣。
樓梯口的人偶忽然動了動,轉向樓梯口,隻見玻璃球似的眼睛倒映出空無一人的樓梯。
腳印停在中間,最終消失不見。
人偶歪了歪,又恢複了一開始的姿勢。
清晨。
蘇慧慧推開門,將樓梯間的人偶拍了拍,放回自己懷裡,沒發現什麼不對勁。
“我下去做早餐。”張建成從房間裡出來。
廚師的作用其實也不止這個,他的食物裡可以有一些加成作用,例如一定時間內恢複體力比較快等等。
沈遊魚睡得不怎麼好,麵無表情地進了洗手間。
彼時蘇慧慧和江小甜站在房間門口,小聲說:“你不覺得他很精致嗎?不是臉,我是說各種習慣。”
聽見她的話,江小甜看過去。
沈遊魚剛從洗手間出來,剛洗過臉,額頭有一縷頭發沾了水,他正用紙巾擦拭手上的水,動作優雅有條理。
“應該家裡條件很好吧。”江小甜下結論道:“富家少爺也有可能。”
沈遊魚昨晚壓根沒睡好,轉了轉脖子,看兩個女生都盯著自己看,問:“有什麼問題?”
兩個女生齊齊搖頭。
沈遊魚不明所以,從她們身邊側過,提醒道:“今天應該要去外麵打聽點消息。”
江小甜應道:“可以可以。”
他們下樓的時候,桌上放了好幾樣菜,色香味俱全,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吃頓好的簡直就是福利了。
盧歌說:“我總算知道為什麼大部分人都喜歡帶個廚師了,因為真的很爽。”
恐怖遊戲裡也不忘了吃,這才是大部分玩家的心思,什麼都能丟,不能丟了好吃的。
張建成嘿嘿一笑,憧憬道:“如果鬼都能被我用吃的收買就好了。”
沈遊魚:“……”
瞎說歸瞎說,吃完後幾個人直接就出了房子。
街道上的紙錢變得更多了,到處都飄著,外麵連個人影都沒有,就像是一個死鎮一樣。
一張紙錢貼到了張建成的臉上,他一把抓下來,隨手撕了扔到地上,“真是夠晦氣的。”
破損的紙錢被風吹走。
張建成還想說什麼,隻覺得眼前花了一下,晃了晃才看到自己居然一個人站在路中央。
他問:“你們怎麼都走這麼快?”
江小甜被他問的一臉懵逼,奇怪道:“我們沒走啊,是你自己走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