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獎杯(1 / 2)

沈遊魚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手去碰周雅的,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,身上還臟兮兮的,又到處爬來爬去。

正好這支筆派上用場。

這麼一被抬起來,周雅茂密的頭發就往兩側滑落了一些,露出了底下一直被遮住的臉。

林悅然一直以為周雅應該變成很可怕的,或者是腐爛的那種鬼臉,但其實並不是。

出乎意料的是,周雅的臉隻是非常慘白,有一些奇怪的印記,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。

沈遊魚也有點覺得奇怪。

黑發之下,周雅的眼珠子惡狠狠地盯著沈遊魚,仿佛想將他生吞活剝了,但是因為沒有行動力,這個樣子反而有些詭異的滑稽。

沈遊魚問:“你怎麼死的?”

林悅然再度問號臉:“……”

這麼當著一隻鬼的麵問它怎麼死的好嗎?這不就是揭鬼傷疤再加上撒鹽吧?

周雅沒說話。

被捆住的地方開始有黑氣侵蝕出現,看得張越程頭皮發麻,隻想往後跳,但是看到隊友在這,還是忍住了。

主要是他覺得這畫麵有點神奇。

以往哪次遊戲副本不是人遇上鬼恨不得跑八百米遠,永世不見的,結果這次居然是人審問鬼,怎麼說調換過來都挺少見的。

沈遊魚見周雅不說話,又重新說:“你說了我就讓他們放了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順勢打開了手電筒,對著周雅的的頭照了一下,然後顯得整張臉越發慘白。

周雅的臉雖然是完好的,但是仔細看是很可怕的,好幾個小洞已經陷進去了,瘦骨嶙峋,尤其是嘴唇,好像受過什麼傷似的。

林悅然在一旁觀察了半天,發現它的頭發還挺茂密,之前一直垂在前麵她就有點羨慕了。

唉,她歎口氣。

突出的眼珠子動了動,隨後周雅張開破爛的嘴,發出了沙啞的詭異嘶吼,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。

沈遊魚皺眉道:“你不想說?”

他抽回筆,筆尖對著周雅的臉,周雅都保不準他是不是下一步就把自己眼珠子給戳了。

它趕緊張嘴“啊啊啊”了起來。

沈遊魚:“……”

林悅然盯著看了半天,在一旁猜測道:“怎麼一直叫,難道是不能說話嗎?”

沈遊魚這時才察覺到不對勁。

似乎是一直到現在周雅也沒說過一句話,之前的唱歌也隻是唱歌而已,可是能唱歌怎麼不能說話?

沈遊魚用筆將她臉又往上抬了抬,沒發現什麼不對勁,反而收到了兩枚白眼。

他想了想,直接用筆尖撬開了周雅的嘴唇,裡麵的情景也順勢出現在三個人麵前。

林悅然嚇得當場叫出聲:“啊——”

張越程一時沒看清,等湊近看清楚之後真的被嚇到了,後退一步,“什麼情況?”

被手電筒照著的嘴裡,隻能看到一截短短的舌根,而舌尖卻是消失不見了,濃重的血腥味出現在周圍。

沈遊魚也是吃驚道:“你的舌頭被剪了?”

周雅仿佛被戳中了什麼似的,臉色一變,掙脫了捆綁,瞬間四肢並用爬上了天花板,然後從女廁消失了。

看著天花板角落裡狼狽逃走的黑影,沈遊魚也是察覺到這事的不對勁。

怪談裡說周雅是意外死亡的,但是周雅現在這失去舌頭的模樣,並不像是正常死亡。

林悅然問:“她……她的舌頭……”

“怎麼會這樣子?”張越程接上她的話,“這個樣子是不是被凶手剪了?所以才不能說話?”

他第一次覺得周雅竟然有點可憐。

正常人失去舌頭都會死,更不要說一個喜歡唱歌的藝術生被剪掉舌頭,那可以說是未來都沒了,生不如死。

沈遊魚說:“先去樓上看看。”

周雅這裡應該是暫時不會受到攻擊了,可以去收集一下線索了,畢竟這事既然有問題,那就需要調查。

主要是她舌頭被剪這件事太讓人想不到,因為之前還聽到了她的歌聲,所以才以為她能唱歌。

張越程一直到樓上還在糾結這個問題,“凶手到底是誰啊……這麼殘忍?”

“這得是非常恨周雅的吧。”林悅然摸了摸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,“不然怎麼下得去手。”

這種血腥手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。

三樓和二樓走廊一模一樣,隻是儘頭的窗戶被窗簾遮住,此刻正隨風飄動,露出外麵的黑寂。

他們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沉悶的腳步聲。

林悅然咽了咽唾沫,有點想打退堂鼓,但是想到自己一個人單獨行動恐怕死得更慘,還不如抱大腿。

起碼周雅這麼一個鬼都怕大佬了。

她記起來自己打聽的事,“我之前問過,藝術生其實並不多,所以很多資料都是直接在藝術樓的,方便老師們看,我們應該可以查到的。”

沈遊魚發現她提供的線索還挺有用。

三個人沿著走廊走,倒數後兩間是被鎖起來的,而就在這時,教師辦公室映入眼簾。

沈遊魚推開門,“先看看這個。”

剛進去,林悅然就摸到了牆上的開關,但是啪嗒一聲後,辦公室依舊漆黑一片,她縮回手,“燈開不了。”

張越程已經見怪不怪了,“看來是被弄壞了,要不然就是故意的,我們都已經習慣摸黑了。”

還好有個小手電筒。

這個辦公室隻有四張桌子,其中一張上麵很乾淨,沈遊魚每個都略過一遍,最後停在了第三張桌子。

無非是桌上放了一個樂譜和教案。

沈遊魚翻了翻這個老師的資料,沒發現什麼,最後拿起了擺在了麵前大概樂譜。

沒想到剛拿起書,一張薄薄的東西就從裡麵掉了出來,落在桌麵上,是一張照片。

沈遊魚從桌上拿起照片,發現上麵隻有四個女孩,笑靨如花地對著鏡頭外,最中間的女孩懷中還有一個獎杯和一束鮮花,她們打扮的樣子很明顯是參加比賽的。

這幾個女孩子他都沒見過。

而在照片的背麵,泛黃的頁數被寫了一行字。

沈遊魚眯了眯眼,回憶了一下,然後轉向旁邊,“這張照片是三年前的,我們剛剛經過的那個教室,是不是這個?”

林悅然湊過來看了一眼,“是這個。”

每個教室的門上都有寫班級名字,照片上背麵寫的數字剛好和那個對得上。

林悅然又問:“這上麵的人是誰啊?”

沈遊魚捏著照片,“應該有周雅。”

不然不可能遊戲放一個線索在這裡,必然是和這個怪談相關的,周雅可能就是四個女孩中的一個。

隻是哪一個是她還是問題。

還有一個問題,周雅既然成績每次都那麼差,又怎麼會去參加比賽,這其中必然有什麼聯係才對。

沈遊魚將照片放到口袋裡,又轉了轉。

這個辦公室裡沒什麼多餘的線索,就在快要離開的時候,張越程突然撞到了牆,“疼死老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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