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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秦是研究所內罕見的,積極參與治療的向導。”景泰在與秦煥的會麵中如此說道。
他既不知道飛船上突然暈倒的向導對自己做了什麼,也不知道那跳脫的人還準備去做些什麼。
他隻讚揚著秦愉辰乖乖的配合態度,又不禁催促著秦煥儘快搞定自己兒子的工作問題。
於是秦煥剛想出口的詢問又憋了回去,他用手指緊捏住鼻梁,苦惱地開口,“你我都知道塔和白塔是什麼地方,他們不會為任何人破例的。”
他將公文包中那頁薄薄的申請抽出來,紙麵上鮮紅色的不予批準刺痛了兩人的雙眼。
“可塔裡不是很想知道那場事故發生的原因嗎?”
“如果小秦的精神鏈接無法修複,那場事故就隻能以意外來處理。我們都知道那不是!”景泰不解地問。
他身為醫師,可知道病人眼中的“希望”會給人帶來怎樣的力量。
“塔裡又不會精神治療,受傷的特種人太不穩定,我不會允許殘疾人回到塔中的。”
那位素來嚴肅秦長官捏尖嗓子,學著他上級陰陽怪氣的說話,硬是把景泰氣笑了。
而後他又變著魔術般的抽出另外一張紙,“所以我給秦愉辰另找了個地方,等他好一些就搬過去住。”
他深知自己孩子對於回歸的渴望,也能料想塔不接受他後,他的不甘。
所以秦煥憑著自己家族的人脈,為兒子找了個得以應付的工作地點。
【特殊人種教育學校】
“你要他去特殊學校?”
景泰非常驚訝,他上下打量著秦煥,判斷著這位愛子心切的老友是不是病急亂投醫。
眾所周知,所有覺醒後的哨兵都會進入白塔學習,而覺醒的向導則會進入塔中。
塔和白塔是特種人的搖籃,它承擔了引導,教育,工作,後勤等所有與特種人相關的工作。
可被忽略的另一麵就是,人類發展至今,不光有特種人和普通人類,還有夾在其中的因各種原因而未能正常發育的特種人。
他們有的是在覺醒途中遭遇重創導致失敗;有的是先天不足遲遲未能覺醒但又檢測出精神力;還有各種各樣的意外事件,基因產物以及改造人等等。
景泰的兒子就是其中一員。
自家孩子幾歲時就檢測出精神力可始終未能覺醒,這並不是秘密。
旁人一生一次的覺醒機會景策經曆了12次,每次轟轟烈烈之後都無一例外的失敗。
所以無奈之下,家裡人順著景策之意,將其送入了特殊人種教育學校。
這個學校是普通人和特種人間踢皮球所得出的產物,自詡為正統的人將這些被視作怪胎的失敗者都打包送了進去,任由其自生自滅。
“那的環境會影響他恢複的,都是些可憐的孩子。”景泰歎氣,話中帶著未儘的勸告。
可秦煥也沒有彆的辦法,這個機會也是他們爭取而來的。
至少比被塔裡拉去直接匹配要來的好些。
“我們也不想這樣。”
“接受這個工作後,愉辰還能有自己選擇匹配對象的機會。”
“這他媽的…這麼多年他們還是這麼不乾人事。”景泰怒罵著,不由感歎自己花大力氣離開塔真是明智選擇。
“走一步算一步吧,等聯誼日過後,我把秦愉辰和他選定的對象一同打包扔進去,互相還能有個照應。”
說到最後,秦煥反而像是安下心來似的,對今後生活莫名出現了信心。
大概是老父親心態在作祟。
特種人選擇伴侶,是選擇自己的第二次生命。無論在戰場上還是在生活中,好的伴侶可以給彼此無限的支撐。
可惜他兒子從青春期到覺醒期再到選擇哨兵搭檔的磨合期,都從未冒出過想談戀愛的苗頭。
就連選擇建立聯係的哨兵也是位有了家室的中年人。
他對自己這個冷淡的剩男兒子不抱有希望,不期待他會有天帶著愛人回家。就至少,至少能選個能共同進退的搭檔就好吧。
“唉,兒女都是債啊…”景泰跟著歎氣,話音還未落,就發現他的兒女債也找上門來。
走廊裡警報聲交疊響起,整棟樓的電源被瞬間切斷,隻留下提示著危險的閃爍紅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