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現在域外戰場趨於穩定,特種人所代表的聯邦已經和其他星際人達成了初步共識,可對於戰士的需求隻增不減。
“應該不是。”景策接口道。
“就像這個段青,他在校區住了十三年,精神領域已經被汙染了,不可能上戰場。”
“還有那個,壯漢哨兵梟連,他隻來了三年,但是他已經發生過多次精神過載。”
畢業班的學生大多是特種人群定義中的“殘疾”,他們的存在就意味著不穩定,除了去做自/爆/炸/彈以外,對聯邦來講毫無可取之處。
“也可能是…他們都瀕臨狂暴期,所以才塞過來給我們…”
秦愉辰瀏覽著學生資料,得出了最為接近的答案。
一個重傷的退役向導老師,一個無法覺醒的哨兵助教,還有一群堪比定時炸/彈的學生…
秦向導扔開光腦,猛地向後仰躺在床上,用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如果說是前幾年的秦向導,可能也會認同“優勝劣汰”的競爭原則。
要是特種人不能為聯邦做出貢獻,那麼他們的存在就是隱患。
就像是重傷無法恢複的哨兵向導要及時退役,要在聯邦的管控之下綁定結婚,然後加入傭兵公會去執行外域掃蕩任務,這是幾乎約定俗成的套路。
可當秦愉辰真的成了被塔裡淘汰的棄子以後,他的心裡也真切地湧出了不甘。
他的人生不應該就這樣結束,而其他的特種人亦是如此…
關係轉到特種學校時,秦向導短暫地興奮了一下。在他原本的設想裡,去特種學校任教會成為他職業生涯的第二春。
“如果我能將那些特殊學生帶好,塔就會意識到我的價值。”
這是秦愉辰對父親秦煥說出的宣言。
可當真的麵對這些爛攤子時,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父親在笑什麼。
“如果…”
“我是說,你見過狂暴期之後的特種人嗎?”景策挨挨擠擠地來到了秦愉辰身側,他低下頭,慢慢也趴伏在大床之上。
見秦向導的神情低落,他就開口換了新話題。
景策作為特種人中極少數不能自我覺醒的哨兵,卻又有著天然的優勢所在。他不能覺醒,就意味著不會墮入無邊的狂暴中。
在研究所曾經模擬的路徑中,他有近半可能會死於覺醒的痛苦,三成可能會自爆,還有兩層會是精神過載至崩潰,但好消息是不會狂暴。
“狂暴期…會比較痛苦。”秦愉辰不確定地說道,以前的向哨隊員們都不太會談起這個話題。
景策看著秦愉辰欲言又止的樣子,覺得這人今天有些過於感性,不太像自己認識的那個精英向導。
這樣想著,哨兵倒是給向導變魔術似的掏出了個熟悉的小狼崽。
從幻境中出來之後,景策就接收到來自於精神體的急切呼喚。
幼狼像是也和他共享了精神圖景一般,在那興奮不停。
被掏出來的一瞬,幼狼便尖細地朝景策吼了一聲以示不滿,然後邁著高傲的步子湊到秦愉辰的身邊,用狼吻輕輕貼合向導的胳膊。
感受到濕潤的觸感,秦愉辰反手將小狼崽子抱在懷裡,蹂躪似的狠狠摸了一頓。
景策在旁邊看著一人一狼的精彩互動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“你好像沒有問過我的精神體?”抱著小狼崽坐起來的秦愉辰隨口說,手還在不斷捏著狼的尾巴尖。
景策回想了一下,他不知道怎麼和秦愉辰形容自己所見過的場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