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漾感受到緊貼在皮膚上的冰涼觸感,他不敢再輕舉妄動。
嘴一張一合地想說點什麼,卻發現並沒有被匕首的主人所允許。
他一時摸不準哨兵的舉動隻是焦急,還是憤怒的發泄。
可時間不等人,還有人在等待著他趕緊回去。
所以林漾不得已地奮力掙紮起來。
他試圖將力量集中到雙手,以此來對抗禁錮,可人一動,本就受傷的左腿又被景策踹了一腳。
“等…等等,我可以帶你去找他!”
在腿彎曲前傾的那刻,林漾語氣急促地大喊出聲。
在景策和林漾行走在陰暗狹窄的地下通道之時,另一頭的哨兵小星也剛從地下通道內鑽出來。
他回到畢業班的恐怖小樓去求援,卻發現隻有一群討厭鬼在那裡無所事事。
這裡所說的討厭鬼,就是除去那十幾個人之後,畢業班所剩下的學生。
小星和他們的接觸不多,但是能敏銳地感受到那些人對他的惡意。
“呦,小垃圾怎麼來了?”
為首的一個滿臉橫肉的哨兵大笑道,他周圍的人也陪著一起哄笑。
但這種尖銳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小星,他隻是握緊布袋,不給對麵一個眼神,又直接退了出去。
還是景策和他的向導好,他們會給他帶些好玩意。
那一群奇怪的,總是在半夜打架發瘋的哨兵向導們也不錯,有幾個還會衝著自己溫柔地笑。
可是他們全都沒在…
小星努力在腦子裡搜尋對策。
如果現在從遠處看過去,就能看到一個姿態怪異的小孩遊蕩在路邊。
他的身體在不斷抽動,麵頰上凸出的裂嘴尖牙不斷打架,看起來好不恐怖。
但有一些人是不在意的。
比如說…脫線的章魚哨兵。
在經曆過虛擬空間的噩夢之後,本來鬆散的學生小團體反而團結起來。
以前他們幾人聚集在一起是為了“自救”。
但見識過秦老師的科技手段之後,這些人才發現,以前那些痛苦的拙劣手段非但不是正規訓練,反倒像是小兒科的胡鬨。
所以即使經受過不太愉快的摔打,他們也沒有憤怒抵觸,而是對明天充滿了信心。
“我還能看見明天的光亮嗎?”
被秦愉辰壓製在冰涼的金屬台麵之上的年輕女孩流著淚問道。
她無力地閉上眼睛,等待著被強大對手的精神刃擊穿。
不害怕是不可能的。
林漪回想自己掙紮糾結的十幾年,在恐懼死亡背後竟也感受到了解脫。
“可能不行…”秦愉辰順口回答一句。
然後將精神力凝結在手指之上,用自己最拿手的“治療手法”乾淨利落地將人擊暈。
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,這是秦向導在治療領域中的信條。
將特種人打暈之後,他們就會乖乖地配合治療…
當年在塔中留下這句話時,回應他的是引導者不住抽動的嘴角。
“因為極夜裡沒有陽光。”
等將人抬上手術台後,秦愉辰才自顧自的補充道。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