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建築他十分熟悉…
因為他人生的一大半時間都在此度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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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往前看,那片最亮的地方就是你們的目的地。”護送一行人的軍官開口道。
他的語氣冷淡平和,一板一眼地介紹著周圍迅速掠過的景物。
見地行車上的幾名特種人學生在發抖時,還頗為貼心地關上景觀窗。
“我們不是冷…”
林漪看他的動作小聲開口,但未將後半句話吐出。
他們半夜被人從聯邦的監獄中拉上飛船,幾經輾轉之後又塞進開往前線的車子中…
發抖不是因為冷,而是在對自己即將要麵對的命運擔憂。
即使在聯邦會議上將他們判定為“罪大惡極”,亟待改造的凶惡特種人。
但本質上,這群學生還是些剛剛成年的菜雞。
他們對於洛瑪前線的印象,也僅存在於想象之中。
當地行車的車輪碾碎骸骨與硬甲時,這些學生甚至不敢再多看幾眼那慘烈的形狀,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成為其中一員。
但“階下囚”可沒有逃避的機會。
在一段時間的顛簸之後,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便傳進他們耳中。
“歡迎來到,洛瑪前線。”
在探險燈的照射下,一位身穿著臟兮兮作戰服的士兵走上前來,嬉皮笑臉地摟住軍官的脖頸。
他哥倆好似的將手按在後者潔淨的製服上,並用眼神示意其他人先將學生們帶進基地。
等人走後,這人臉上洋溢的笑容才消失不見。
他的手未放開,就著這個彆扭姿勢將人拖進屋內。
“其他人怎麼樣了,托萊。”
被叫到名字的托萊軍官搖搖頭,沒有正麵回應。
在看清屋內的一眾人等時,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皸裂,但很快恢複平靜。
基地此時危機重重,士兵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聯邦所掌握…
“彆試探我,做好你的事情。”所以,他冷淡地警告眼前人。
然後直接將下達的命令向對麵的軍官們宣讀。
如果有熟悉部隊建製的人看到這一幕,一定會心生疑問。
這間會議室中的軍官都很年輕,軍銜也低得可憐。
與其說他們是戰場指揮官,不如說更像一群愣頭青小隊長。
但就是這群年輕的小隊長,在聯邦下達大批部隊撤離戰場的任務之後,仍然堅守在戰鬥一線。
他們裡倒歪斜地坐成一圈,在聽過命令之後,難以置信地開口發問。
“也就是說,這批小崽子就是我們的增援?”
“聯邦到底打算做什麼?”
先是在敵人大敗,被追擊回縮至第三防線時,突然下令轉攻為守。
又隨後命令大批精銳部隊撤離戰場,隻留下日常駐守防線的特種人軍團。
現在,補給與推進方案沒有出現,反而送來一批孩子。
這些孩子能上戰場嗎?
他們現在的狀態無異於白白送給敵人喘息恢複的時間。
“我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