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琢點了下頭,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。
陳老爺忙喊下人給仙君倒茶。
沈君琢對他家有恩,之前他家被妖孽纏住,那妖孽法力無邊,吸食陳家的運道。
明明陳家樂善好施,做的好事頗多,陳家子弟卻接連不斷地遭遇禍事,漸漸凋零。
不止如此,這年複一年下來,陳家子嗣艱難,香火眼看著就要斷掉了,請了多少道士法師花費多少銀兩也無用。
也就那個時候,遇見了下山除魔的沈君琢,一舉將死死盤踞在妖孽除去。
陳家頭頂多年的陰霾終於散去,生意也日漸興隆,就在前幾日,陳老爺又喜得一麟兒,正是春風得意之時。
沈君琢幫陳家出去妖孽,卻不曾有任何要求,甚至連他們要給他建一座供奉的寺廟都拒絕了。
不知道此時忽然來這兒,所為何事。
當然,無論是何事,陳老爺都是義不容辭的,甚至感到非常榮幸和驕傲,靜靜地等著沈仙君吩咐。
用現代的話說,現在的陳老爺已經是沈君琢的腦殘粉了。
隻是他遲遲沒等到沈仙君開口。
陳老爺的眼神由堅定變程困惑。
沈君琢長睫顫了顫,遲疑了許久,似乎難以啟齒,片刻後:“陳老板,可否借我一些銀兩?”
……
……
不用扮演賢惠溫柔的人設,也不知道沈君琢現在還念著,落魄著要去借錢還她的情。
蘇穗吃了早餐,舒舒服服地回到床上躺了大半天。
注意到時間差不多了,蘇穗才不情願從被窩裡爬起來,穿上厚厚的衣服,拿上雨傘出門了。
她原本隻想著買了魚便回去,隻是路過一家店的時候,她又想帶一壺酒回去。
她走進去,收了傘,理了理身上的殘雪,正要喊店小二。
忽然,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走過來,直接走到她麵前,下巴高高抬著:“大小姐,夫人樓上有請。”
蘇穗一頓,順著丫鬟的示意,看見了坐在二樓上的蘇夫人。
蘇夫人看著她,目光不善。
蘇穗沒動。
丫鬟不耐煩地催促道:“大小姐,想什麼呢,夫人正等著呢,趕緊上去吧。”
蘇穗想了想,柔柔道:“好。”
丫鬟心下鄙夷,說是一個小姐,其實連她一個丫鬟都比不上。
不少人看過來,蘇穗害蘇康受傷躺著下不了床的事,不少人也是略有耳聞。蘇老爺被蘇夫人拿捏著,把蘇穗趕出門的事,知道的人就更多了。
蘇夫人嬌慣蘇康,現在把蘇穗喊上去,蘇穗怕是不會好了。
蘇夫人靠坐著,蘇老爺已經給李大當家送了消息,她現在是不能對蘇穗做什麼,但是作為母親拿捏一下,給自己和兒子出出氣還是行的。
蘇夫人下巴高高抬起,麵色高傲:“穗兒,許久未見。”
蘇穗低頭不語。
蘇夫人心想果然還是那個懦弱的性子,像個悶葫蘆一樣,不堪大用,還不是隨便她拿捏。
她隨便搞搞,就夠蘇穗喝一壺的了。
她也懶得裝了,態度輕慢道:“穗兒,母親渴了,過來給母親倒杯茶。”
小丫鬟還在旁邊站著,這是把蘇穗當丫鬟使呢。
蘇穗一頓,當真走上前來,往茶壺裡倒了一杯熱茶,給蘇夫人遞過去。
蘇夫人看著蘇穗低眉順眼的樣子,嘴角泛起詭異的笑意。
然而下一秒,原本應該灑在蘇穗手背上的熱水,卻全部灑在了她的手上。
蘇夫人疼得尖叫出聲。
小丫鬟也被嚇住了,連忙上去幫忙,蘇穗驚慌無措地後退。
蘇夫人怒得眼睛發紅,指著蘇穗的手直抖:“你這個逆女,故意用茶水潑我!”
四周吃飯喝茶的人原本就在偷聽,此時紛紛看了過來,都在瞧這是發生了什麼事。
蘇穗心裡不屑,從剛才蘇夫人的動作,她就知道蘇夫人打什麼主意。
上輩子這種戲她可是拍過不知道多少次,蘇夫人想要用什麼動作想怎麼乾她可是一清二楚,迅速地反應過來。
不僅沒吃半點虧,反而讓蘇夫人自食其果。
聽見蘇夫人的話,蘇穗像是被打擊了一般,後退了一步,眼眶蓄滿了眼淚:“母親,你怎麼可以這樣冤枉我。明明是你拿不穩,卻說是我故意的。”
小姑娘咬著唇,眼眶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