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夢該醒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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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祁風望則是不習慣挑起話題。

以往兩人在一起時,林樂佳總有說不完的話,祁風望隻需聽著,時不時地點個頭或必要的時候說上一兩句即可,可今天林樂佳說話欲望明顯不高。

祁風望心裡琢磨著此次跟妻子暈倒有關的人和事,不禁也有些頭痛。

妹妹祁婉茹不知為何自林樂佳入門以來就對她懷有莫名的敵意,起先他以為她是為自己要娶這麼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妻子抱打不平,可他規勸過幾次後,她態度依舊,言語越發無狀,如何說教都聽不進去。

至於娶平妻之事,本該由他親口跟她說的,可牽扯到他外祖家的隱情,他本來打算看看是否還有轉彎的餘地再說的,可誰知還是先讓她從旁先知了去,導致了今日這般不好開口的局麵。

祁風望有一下沒一下地喝著茶,隨後想到這兩件事情都可以用禮製或府上的規矩來解釋,瞬間就覺得這也不是什麼不好說的事情。

在他心中,禮製和規矩甚好,能解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紛爭。

“妹妹昨日公然出言不慎,言語無狀,母親已經按照家規加以管教和責罰,還望夫人大人不記小人過,不要放在心上。”祁風望將杯子捧在手裡,先說了妹妹祁婉茹之事。

林樂佳麻木地點了點頭,並不表態。

她自嫁入祁國公府,每每跟祁婉茹碰麵,她基本都會對她這個長嫂出言不慎,而每次事後她的婆母和夫君都說這話,她耳朵都能聽出繭子來了。

他們口中的管教和責罰也就祁風望在府上祁婉茹執行一二,其它時間她都是我行我素,不管不顧的。

祁風望見林樂佳柔順點著頭,心裡欣慰,他就知道她向來有長嫂風範,一向都不會跟妹妹計較,果然這次也不例外。

妹妹冒犯之事輕鬆揭過,讓祁風望覺得‘娶平妻之事’也沒那麼難以開口了,隻是正當他要繼續開口時,之前一直靜靜坐著等他說話的林樂佳忽然對他璀璨一笑。

平日裡溫柔婉靜,端莊得體的絕色女子突然眸眼瀲灩,明媚一笑,猶如含苞待放的牡丹絢麗盛開的瞬間,流光溢彩,燦若繁星,美得讓祁風望內心一窒。

室內燈光憧憧,眼前的絕色女子跟印在他腦海中那個鳳冠霞帔的新娘逐漸重合,讓他憑空生出一種‘吾妻初長成’的錯覺。

三年之約將滿,他是時候搬回後院了。

向著裡屋候著的林嬤嬤和荔枝看到主子的明媚笑臉,麵上同時一頓,不由對望一眼,懸在半空的心落地。

這是她們久違的笑容,是她們入京以來第一次看到主子這樣的笑容。

以往每當主子露出這種笑容時,是斷不會讓自己吃虧的。

就在祁風望怔愣刹那間,林樂佳已經恢複到往常一般嘴角含笑的樣子,用像問他‘用過晚飯了嗎?’稀鬆平常地開口:“夫君要娶平妻?”

要想讓聽到真話,就讓說話人放鬆警惕和戒備。而自己燦爛的笑容就有這種魔力,以前她百試不爽,今日她也拿自己這心儀的男子來試驗下。

祁風望聞言,眼光落在妻子嘴邊啜著那一抹笑,不知為何隻覺得妻子笑著問出這樣的話,那笑怎麼看怎麼礙眼,

“是。”祁風望略過自己心底陌生的情緒,說回正事。

聲音落下後,他幾度要張了張嘴,想要解釋幾句,可到底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。

有一個賣女求榮的外祖家,本身就不是一件什麼光榮事,在妻子沒遞話頭的情況下,他還真的難以啟齒。

他娶表妹為平妻隻不過為幌子,不過是讓其光明正大地住進國公府,伺候在母親的跟前罷了。

他們不行夫妻之禮,無夫妻之實。

這些,現下也不好明說,日後她看多他與表妹的相處方式,有疑惑時再嚴明一二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