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 他虛偽至極(2 / 2)

西窗投進來的陽光一步步退去,映滿全屋的金光逐漸消散,明間裡的光線逐漸暗淡了下來,目光所及的擺設,此時看起來總好像少了些什麼、

等心裡的痛感沒那麼明顯後,祁風望的思緒又被林樂佳到走時都沒看她一眼的思緒給占據。

以往,無論他何時何地出現,她都總會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到來,滿心滿眼地看著他。

雖說他們兩個現在已經和離,她如今不再關注他也算正常。

但這讓他莫名地感到心慌。

這樣想著的祁風望,原本就酸酸楚楚的心情不免又增加的幾分失落,向來修長挺拔身影此時多了幾分往日裡鮮少的消沉氣息。

*

同一時間內,祁國公府的明月堂正房。

國公夫人殃殃地靠在引枕上,哪怕剛歇起,也難掩其臉上的憔悴和疲憊。

莫青瑩上前親自伺候著自家姑姑喝了幾口茶後放下茶盞,規勸道:“姑姑要顧著自己的身子,聽大夫的話好好修養才是。”

國公府人麻木地點了點頭,看著自家侄女,欲言又止。

身邊的心腹也經常這麼勸她的,可她們怎麼會理解她的難處。

她雖說是祁國公府的當家主母,但是她上頭還有一個婆母壓著,很多事情她還得看婆母的臉色行事。

再加上雖說她是祁國公府後宅的女主子,可後宅之事說到底還是要遵從前院的男人心意,很多後院之事的主事權還是握在男人的手上。

就比如府上公子小姐的親事,是說讓她留意京中相匹配的哥兒姐兒,可最終兒子女兒們娶誰嫁誰都需要家主的點頭。

她還在閨中女子時,注意力都在吃喝玩樂上,雖說家裡的長輩也有傳授過持家看賬管事的本領的,甚至還給她請過專門的師傅來指導,可她當時並無意學習這些,覺得主持中饋這類事情隻不過是“有眼就行“的簡單事,並沒把心思在學習當家本領上。

是以,她嫁入祁國公府一年後,她的婆母將府上的中饋交到她手上時,她還大言不慚地道讓婆母放心,她定將府上的中饋打理得整整有序。

可誰知她才剛支持了一年中饋,錯漏百出,那一年的賬麵最後還是婆母出手才不至於太難看。

之後她的管家本領一直被婆母詬病,一直不曾將府上中饋真正交到她手上,直到其五年前其打定主意前往道觀祈福長住,祁國公府的中饋才真真正正地落到她手上。

可不曾想,過了十多年後自己再次獨立主持中饋時,結果還是一團糟。

而她養尊處優了大半輩子,主持府上中饋也讓她異常痛苦,每天要早起坐鎮議事廳,有管不完的瑣事,還有看不完的賬本,生活根本毫無樂趣可言。

而剛好那時,侄女莫青瑩來府上小住,在此期間見她疲於府上事務,就打著跟她學習管家旗號幫她將府上的大小事務處理了去,讓她著實鬆了一口氣。

那時她就想著以自己的管家能力,媳婦進門後估計得將中饋儘早交到媳婦的手裡。

可自己不像婆母,管家幾十年,是府上的後宅事務了如指掌,哪怕不直接管中饋了卻還有讓媳婦不敢糊弄她的本事。

自己如果不管中饋了了,兒媳婦怎麼糊弄自己,自己根本看不出來,慢慢地,她這個當家主母就回變成了一個擺設,慢慢就會被兒媳婦架空,搞不好最後還得在兒媳婦手裡討生活。

那種晚年生活想想就覺得窩囊,且淒慘。

為了不讓自己落到那種天地,她就想著物色一個可靠之人來當自己的兒媳婦。

說到可靠的話,還有什麼人比自己的侄女更可靠呢?

侄女的管家本領自是不用多說,且據她觀察,侄女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存了少女心思的。

再加上她的娘家這十多年來,男子屢屢科舉不第,日漸式微,要是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