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禮數,該去看看那位,明日我與山女同去。”村長說道。
翌日一早,林瀟瀟和村長來到村裡,兩人帶了一些村民做的點心過來。
這兩年黍米收成好,除了飽腹的黍餅,村民們還學會了用黍米粉做點心。
比如說黍米粉做的粉蒸膏,加了果乾進去,林瀟瀟最愛吃。
阿秀已經在做早飯了,林瀟瀟把點心拿給她,村長則先去找胡子歸說話了。
“阿秀,昨晚沒什麼事吧?”
“沒事,阿爹守了前半夜,我哥守了後半夜,這會兒他們都還在睡著,山女要找阿爹嗎?”
“不用打擾他們,我去看看綠奴。”
林瀟瀟推開房門,驚醒了睡在地鋪上的胡老叔。
胡老叔一躍而起,身手矯健地不像個老人。
林瀟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又指了指床上的綠奴。
胡老叔點頭行禮,抱起被褥到旁邊放好。
房間裡點了兩個炭盆,一個放在床腳,一個放在地鋪腳旁。炭盆正燃著,應是一夜沒歇,房間裡還算暖和。
綠奴還沒醒,呼吸平穩,體溫正常。昨天熬的湯藥裡增添了消炎作用的草藥,很適合他的體質。
綠奴從小跟著胡子歸,雖是奴仆身份,卻比普通百姓人家吃得好。不愁吃穿用度,身體底子打得很好。
林瀟瀟檢查了綠奴的傷口,尤其最嚴重的腿傷,傷口沒有發炎跡象,正常恢複中。
林瀟瀟和胡老叔到屋外說話。
“山女,綠奴一直沒有醒。”
“昨天的湯藥裡加了助眠的藥物,這樣睡著有助於傷勢恢複,他醒了也會感覺到疼。”
“他很久沒有進食了。”
“待會兒給他蒸個雞蛋羹,再喝點羊奶,他願意吃的話還可以吃點容易克化的點心。我稍後再煎藥給他,讓他繼續睡。”
“勞煩山女操心,一應開銷隻管跟我說。”
“不必客氣,都是自家在山裡采的草藥,用不著什麼花費。對了,我看老丈身手矯健,也是習武之人?”
“流離失所,不過是輾轉落魄之人學些防身之技罷了。”
“聽申吳說你們遭遇了盜匪,山下而今是不太平了麼?”
胡老叔眼光精明毒辣,審視著林瀟瀟問道:“聽說山下的冰牆是山女帶人弄出來的?”
“是啊,”林瀟瀟坦蕩得很,“之前一次申吳受傷,他就說是遇到了盜匪。山上比不得城裡,要防盜匪隻能弄那麼一道冰牆。對於盜匪之事,老丈可有教我?”
胡老叔突然眼冒精光:“申吳曾經遇襲?”
“他之前受了比綠奴還要重的傷,差一點死了,被阿秀爹救回來又找我治傷,為了早點去找你們傷都沒好利索。”
“原來如此,申吳竟不曾與我說起此事。”
“老丈彆誤會,申吳大概是還沒來得及,我正好要找他再問一下盜匪身份的事情,不如老丈一起?”
“那正好了,我也想知道那些盜匪從何而來。”
申吳和胡子歸正在屋裡用飯。
胡子歸放下碗筷,看向林瀟瀟:“山女可是來問盜匪的事?”
“正是,明槍易躲暗箭難防,不搞清楚盜匪為何出現,總是睡不安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