滑國都城。
日頭正中。
吃飯的時辰,街上行人不少。
難得一天中太陽最好的時候,曬曬太陽去去晦氣。冬日的風淩冽如舊,也擋不住人們渴望陽光的腳步。
忽然,一個身影從酒樓的後牆躍下,疾走如風,倏忽間便不見了蹤影。
有人叫喊著從酒樓後門衝出,各個手裡拿著木棍或刀劍,四下張望一番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。
轉過街角又是一條巷子。
一隊巡城衛正好經過,領隊攔住了後麵那群人。
“官爺,真巧,吃了麼?”
“光天化日,一群人拿著家夥上街,想乾什麼?若是衝撞了貴人,該當何罪?”
“有不長眼的偷窺樓裡的客人,得給點教訓不是。再說了,貴人哪會來南城。”
“貴人想去哪裡,輪不到你來管。爺問你,那不長眼的傷人了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樓裡失財了?”
“那也沒有。”
“你們私下裡怎麼鬨,爺眼不見心不煩。但現在麼,給爺滾。”
申吳躲開人群,疾行來到南雜坊附近,從懷中取出套衫,身型略微佝僂,搓了搓臉,從健壯青年變為上了年紀的仆婦。
“她”背著包袱走向南雜坊,掏出木牌給守衛看了一眼,便平安回來了。
“她”出入南雜坊的借口是為山女處理雜物。林瀟瀟每日接診,收了病人送的東西,便讓申吳和阿柴拿著那些東西去外麵處理掉。
日落西沉。
林瀟瀟收了攤子回帳篷,瞧見申吳在草席上打坐,便問道:“今日回來地早?”
申吳睜開眼睛,沉聲道:“回牛首山罷。”
林瀟瀟愣了一下,點了點頭沒有多說。
之前林瀟瀟提出返回牛首山,申吳一直不甘心就這麼回去。如今他主動提出返回,想來是想通了。
本來麼,這個事情的起因是舊胡祭器,舊胡祭器的主人是胡子歸,最終到底怎樣處理那批祭器也該是胡子歸說了算。
既然決定要走,那就事不宜遲。
林瀟瀟雙手連揮,重要的東西都收進了倉庫。吳勇也辦好了退租帳篷的手續。
周圍的人聽說林瀟瀟他們要走,紛紛前來送彆。
“天都要黑了,山女何不等明日一早再走?”
“城外某座山上的藥草隻在冬日清晨開放,即將開放時采摘最適合入藥,夜裡守著才不會錯過時辰。”
“原來山女要連夜出城草藥。”
“醫者仁心啊......”
林瀟瀟有點臉紅,還要麵紗遮擋了她的表情。
一行人趕著羊車,在城門關閉前出了城。
為何選擇夜裡出行?當然是為了避開彆人開車了。
天黑了下來,四野無人。
林瀟瀟取出SUV。五人上車。一溜煙朝著牛首山飛馳而去。
有車的好處是在午夜的時候他們就到達了牛首山。若是路況能在好些,還會更早。
然後問題來了......那道冰牆擋住了進村的路。
林瀟瀟在冰牆外轉了轉,肯定了這道冰牆的作用,然後開車返回了山腳。
她的醫館在山腳,今晚暫且歇在這裡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