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多年前,華父督刺殺孔父嘉,殺宋殤公,扶宋莊公繼位。從那以後,宋國王室被架空為傀儡,朝政由華氏把持。
在宋國,孔華兩家的仇怨延續了百多年。華氏專權勢大。孔氏子弟死的死,逃的逃,散的散。在華家的經營下,孔氏在宋國已無立足之地。
孔慈之父隨祖上遷居衛國。因宋國插手衛國內政,衛國與宋國連番征戰。孔慈父不堪其擾又遷回了宋國,在深山隱居。
孤山老人乃孔慈父的好友,孔慈幼年便被其收為門徒。據說孤山老人乃兵家大師,孔慈因此成為兵家傳人。
孔慈一家原是隱姓埋名。
孔慈在學成後,偷跑出去參了軍。年輕人一腔熱血,想憑自己的本事打拚天下,甚至想乾掉華氏恢複以前孔家的榮光。
隻是會帶兵打仗的人,未必懂人情世故。
孔慈因鋒芒太盛而遭人妒忌。
對方不知從何處知曉孔慈乃孔家後代,隨後流言蜚語便在軍營中傳開。孔慈乃孔氏後人成了營中不是秘密的秘密。有人因此而敬重孔慈,也有人因此而排擠他。
之後不久,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突然落在孔慈頭上,孔慈因此獲罪被抓。孔慈運氣比較好,落在了孤山老人好友的手上。他沒有遭受刑法,原本隻要在牢裡待夠日子便可自行離去。
隻是孔慈的人生注定了跌宕起伏,命運不會一帆風順。
孔慈在牢裡認識了一位獄友。這位獄友自稱邊疆逃兵,與孔慈境遇相似隻等日子滿了就可離開。
這位獄友言談舉止不似凡夫俗子,與孔慈頗為投契。每每孔慈得了好吃的,都會與這位獄友分享。兩人也常談論一些兵家事,都是熟手。後來孔慈才知曉這位獄友乃邊關某位將領的家臣。
沒多久,孔慈刑滿釋放。但他不想就此回山隱居,便求了份牢獄看守的活計,依舊可以與好友常常相見,還能對他照顧一些。
轉折便在前幾日,那位獄友偶感風寒竟到了不治的地步。那人臨死前將一封信交給孔慈,之後並未對這封信做出具體交待便一命嗚呼了。
孔慈安葬了獄友,便看了那封信。
信的主筆乃邊關將領某。某在信中說,偶然之下發現宋國大夫向戎與晉楚兩國的令尹有私交,向戎私下賄賂晉楚兩國的令尹,且所用財物皆取自軍中。
某在信中沒有推測,隻言述了事實。他沒有直說宋國大夫向戎通敵,也沒有直說向戎盜取軍中財物,但字裡行間卻能讓人讀出許多味道。
還有一點讓孔慈頭皮發麻,那就是這封信的收信人乃宋國國主。
如此聯想起來,那位邊關將領多半是宋國公培養的親信,幫國主監視某些事情。這封信便是邊將發給宋國公的密信,而孔慈那位獄友正是送信人。
在這封信之外,孔慈之前還聽說了一件事。
前不久邊關出了一點事情,有流寇擾邊殺死了一位邊關將領。若是孔慈沒記錯的話,被殺的將領正是寫信人。
孔慈的獄友是在將領被殺之後入獄的,他基本不可能沒聽說這件事。
獄友是怎麼想的呢?打算出獄後繼續送信,還是如他自己說的那般回鄉務農?孔慈覺得應該是後者。
可是獄友為什麼死前又要把這封信交給孔慈?他那時候分明還有時間留下隻言片語,可他沒有說。是交給孔慈自己決定的意思麼?
孔慈心亂如麻,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,更不敢與其他人商量這件事。
在他理清頭緒之前,又一件事找上了門。因為平日裡表現優異,孔慈被調去執行另一件任務——送某位大人物去邊關。好巧不巧,這位大人物便是華騁。
彼時孔慈用的化名方慈。華騁當然也不認識孔慈。兩個仇人就這麼到了一個隊伍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