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夥計就把韓武兩人的身份證明和路引送了回來。
“二位今日要出城麼?”夥計問道。
韓武搖頭:“不,我們還要再住兩日。”
夥計道:“那便好,昨夜官衙走了水,登記冊子今天得重造。兩位若是今天出城,城門口沒有二位的冊子,怕是不好出門。”
太桓城乃邊關城池,從備戰起管理就要比其他城池嚴格。
外來入城的人登記後,官衙認為沒有問題會把名單給城門口。
出城時,城門口就會核對人員名單,名單上有的才可出城。不在名單上的說明身份可能有問題,需押解官衙審問。
韓武三人的身份證明和路引都是假的。但他們一路穿過秦境,又在太桓城軍營裡住了一年都沒出問題,是以韓武不擔心他們出不了太桓城。
韓武擔心的是過邊關。
若是能拿到營將的手令,邊關守軍肯定不會攔著。也許是時候利用一下公子慶與秦乙的關係了。
韓武又去軍營看了一趟,得知公子慶昨夜歇在了營裡,便又放心離開。
公子慶給了韓武一些銀錢。韓武便與大韓氏一起四處買東西,為接下來上路做準備。
當天夜裡,公子慶還是沒有回來。
韓武又去軍營打聽消息。這次則是公子慶與秦乙一起去了營女支帳裡。
好罷。
韓武覺得也許他該好好考慮與大韓氏兩人一起上路的事情了。
當天夜裡,韓武起夜,蹲茅廁的時候忽見遠處傳來火光和大批人馬的聲音。
韓武一個機靈。
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來抓他們的,他還是快速跑回房間,喚醒大韓氏,抓起隨身的荷包就往外逃。
韓武隻帶了銀錢,衣裳包袱都來不及拿。
黑燈瞎火的,他們也沒有多少地方可藏,隻悄悄出了客棧後轉了條小巷子。
這條巷子裡直通軍營馬廄。
這是韓武這一年裡最大的收貨了。他曾不止一次從這裡離開軍營又返回。沒想到今天,他又用上了這條路線。
韓武和大韓氏偷偷摸進了軍營。他們也不敢去彆的地方,就在馬廄的料房裡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。
這一次又是半夜驚起,大韓氏不像一年前那班驚懼,反倒顯得很鎮定。
“夫君,可確定是找咱們的?”
“不確定,但是衝著客棧去的。”
“那萬一不是抓咱們的,可他們一搜房間發現咱們不在,事後要如何解釋?”
“隻要不是抓咱們的,就說咱們出來找慶弟。”
“對了,剛才你好像沒拿路引。”
“若是抓咱們的,那些路引也沒用了。若不是,大不了讓慶弟找秦乙再開一份。”
大韓氏猶豫了許久,又說道:“夫君,我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?”
韓武皺眉:“你我夫妻,有話但說無妨。”
“我總覺得慶弟此人際遇過於神異,不若接下來的路就你我二人同行算了。”
大韓氏本就覺得公子慶不太吉利,嫌棄他各種不靠譜和找事。
總之,大韓氏不想跟公子慶一起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