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母好,我們就好。”許婉寧喜笑顏開,一副鐘氏病好了,她就心花怒放的樣子。
“祖母啊,您這好了,藥就可以停了。是藥三分毒,咱不吃了,好不好?”
“好,不吃了,不吃了。”那勞什子的藥,鐘氏可不想再吃了。
一日三頓,跟吃飯頓數一樣,又苦又難喝。
唉,要不是為了調養身體,她才不喝那藥呢。
許婉寧笑笑,“那行,不吃了。大哥,祖母吃的藥,一共多少錢啊?仁安堂有賬目嗎?”
“有的,我帶來了。”
許迦連忙起身,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,一打開,老長老長:“老夫人吃的藥都是在仁安藥鋪賒的,他那裡的藥都是深山空穀生長,純天然野生,吃天地精華長大的上等好藥材。”
許婉寧拍著馬屁:“祖母是什麼身份,自然要用上等好藥材,是吧,祖母?”
鐘氏得意極了。
那是,她是什麼身份,鎮國公府的老夫人,自然要用上等藥材。
隻是等看到冊子上最後的金額,她得意不出來了。
“多少?”
她揉了揉眼睛,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,又看了看。
個十百,千?
“祖母,一共是六千一百八十兩。”許婉寧樂嗬嗬地說:“不貴啊,祖母吃了二十日的藥,一日三幅,一共是六十幅,這平均每幅藥攤下來,才一百零三兩。
不貴,一點都不貴。
跟祖母的身體比起來,彆說一幅藥一百零三兩了,就是一千三百兩,祖母也用得起,是不是?”
用得起?
鐘氏覺得自己腰不疼腳不酸腿也不抽筋,但是現在眼花心疼胸口悶,症狀轉移了嗎?
彆啊,一副藥一百零三兩,一天三副藥,就是三百零九兩。
老天爺哎,燕窩人參都沒這麼貴啊!
可鐘氏吃也吃了,吐也吐不出來,總不能賴賬。
她顫抖著揮揮手:“讓賬房的人把這錢結了,送去仁安堂。”
一旁的雲嬤嬤看見那冊子,也是嚇得心都在顫。
我的乖乖,賬上好像,沒剩多少了吧。
許婉寧見鐘氏利落地給了錢,也不多留,拍了幾句鐘氏的馬屁,就要離開。
“祖母,阿寧就先回去了,母親她腦子不清醒,離了我就又是鬨又是哭的,我不能出來太久。”許婉寧要走了,“祖母,我下次在來看你啊。”
鐘氏不僅要強裝歡笑,還要讓人送他們離開,一想到痛失六千兩銀子,鐘氏捂著胸口,哎喲哎喲叫個不停。
雲嬤嬤回來了,臉色很不好看。
“錢給了沒?”鐘氏問她。
雲嬤嬤點點頭:“老夫人,錢是給了,隻是……”
“隻是什麼?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就彆說了。”
鐘氏聽說錢給了,就放下心來,她好麵子,總不能吃藥不給錢吧。
這要是傳揚出去,國公府的名聲還要不要。
雲嬤嬤哭喪著一張臉:“老夫人,剛才賬房的人說了,咱們賬上,就剩下,剩下……”
“多少?”鐘氏懶洋洋地問了一句。
她捧起茶盞,想要喝一口碧螺春。
“五千兩。”
哐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