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群人太狡猾了,在他的麵前從來沒有透露過半分的信息,他想猜,也猜不出來,不過……
“若是讓我看到那群人的臉,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。”仇三怪咬牙切齒地說道。
“那大哥,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”於榮山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“那些人抓了我,我是偷偷跑出來的。”仇三怪直接走到了於榮山的床上:“這些天,又餓又困又渴,我在你這裡休息一段日子,等送走了那群人,我跟你一塊找人。”
他徑直往於榮山的床上躺下。
身上還混著血腥,頭發亂糟糟,衣裳不整,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汗餿味。
已經過慣了太平日子的於榮山皺皺眉頭:“大哥,我在縣衙外頭有一個非常隱蔽的宅院,要不你先去裡住一段日子?”
“我為什麼不能住衙門?”
“大哥,衙門裡人進進出出,我是擔心你被那些人認出來。”於榮山擔憂地說道。
“認出我來?”於榮山冷笑:“通緝令上沒你的畫像?你怎麼就不怕?你信不信我跟精衛那個什麼統領一嚷嚷,我活不了,你也跟著得一塊死。”
“大哥。”於榮山大喝一聲,眼底閃過一抹殺意,緊接著又恢複如常:“大哥,我是替你考慮,縣衙人多,那些抓捕人犯的通緝令每年都貼在縣衙大門口,您的畫像更是首當其衝,他們很多人都記得你的樣子。
要是被他們發現你在我身邊,你跑不掉,我也沒活路。可若是你好好躲起來,我就有辦法讓大哥後半輩子錦衣玉食,也能想辦法給其他弟兄們報仇雪恨。”
仇三怪盯了於榮山一會兒,“好,這可是你說的,你要是有什麼花花腸子,老子要死,也要拉著你墊背。”
“大哥放心。”於榮山畢恭畢敬地低頭頷首,就在仇三怪路過他身邊,往大門而去的時候,於榮山突然一個箭步撲了過去,手裡用了一根什麼東西套住了仇三怪的脖頸。
仇三怪還沒來得及掙紮,隻得用手去抓,可那東西已經碾進了皮肉裡,皮膚處滲出血來。
似乎再一用力,他就要身首異處。
“是琴弦。”躲在暗處的莫漢橋想起了一個人。
“他是采花大盜丁三弦,真名叫什麼無從得知,隻知道他殺人隻用三根弦,傳著傳著大名就不知道了。”
莫漢橋冷眼盯著丁三弦,“此人奸殺過數十個女子,是通緝榜上前幾名,可後來此人不再犯案,此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,原來,他在這裡。”
仇三怪快要死了。
“那現在我們要不要過去救人?”許迦問
“救什麼救。”莫漢橋搖頭:“這種人,死不足惜。再說了,我們要的是知道梅山的人證,所以才留下仇三怪,可咱們現在有丁三弦,仇三怪就不用留了。”
莫漢橋眼神精亮:“他認得阿珩,這個人留下,就是一個禍害。”
等仇三怪一死,裴珩來過梅山縣的事情,就再也沒人知道了。
於榮山……
不,應該是丁三弦狠狠地拉著手裡的琴弦,琴弦已經陷入了仇三怪的皮肉裡,血殷殷地滲出來,仇三怪剛開始還能掙紮。
可他最近這段日子吃不飽睡不著,體力早就透支,哪裡是吃飽喝足的於榮山的對手,慢慢地,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小。
接著,就雙腿一蹬,兩眼一翻,一動不動了。
丁三弦還用力地拉著琴弦,等確定仇三怪已經咽氣了,丁三弦這才抽回了琴弦,安靜地坐在椅子上。
一邊盯著仇三怪的屍體,一邊擦拭著手裡的琴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