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忠從青樓回了鎮國公府。
他在青樓說得那一番話,該說得都說到了,回來跟許婉寧彙報了下。
許婉寧沒說什麼,她還是和裴珩親力親為照顧鐘氏。
裴忠看到她親自給老夫人喂水,大都督也在一旁扶著老夫人,裴忠就很唏噓。
親孫子,看都不來看一眼,老夫人不喜歡的孫子,人家卻衣不解帶的照顧老夫人,屋子裡這臭味聞的都讓人作嘔,可人家大都督就跟聞不到似的,一點都不嫌棄。
就衝這份孝心,裴忠就覺得自己沒跟錯人。
裴忠前腳走,屋子關了門,許婉寧手上就多了一根銀針。
“大哥說的,人要是昏迷,插百會穴,人就會清醒。”她手裡的銀針插入鐘氏的百會穴,一刻鐘之後,鐘氏果真睜開了眼睛。
許婉寧問她:“裴珩當年受傷,與你有沒有關係?”
這突如其來的發問,讓鐘氏大吃一驚,她的瞳仁猛地一震,如許婉寧所預料的一般。
鐘氏在害怕。
“你為什麼要害阿珩?為了什麼?為了鎮國公府嗎?”
許婉寧再次發問。
鐘氏說不出話,也無法動彈,瞪大了眼睛,從鼻腔裡發出“嚶嚶嚶”的聲音,她在掙紮,在恐懼,在害怕。
“裴聰知道嗎?裴文定裴文軒知道嗎?”
“嚶嚶嚶,嚶嚶嚶……”
鐘氏隻用鼻腔發聲,她說不出多餘的話來。
許婉寧看向裴珩,二人對視一眼之後,齊刷刷地看向鐘氏。
當年裴珩受傷的事情,果然有貓膩。
鐘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,隻有扭曲的臉能表達恐懼和害怕。
她驚懼地望著居高臨下站在她床邊的裴珩和許婉寧,無法掩飾的恐懼在蔓延,鐘氏現在隻有一個念頭,想死。
鐘氏身體不能動,她嘴裡一鼓,裴珩明白了什麼,伸手掐住了鐘氏的脖子,強迫鐘氏張嘴。
“她要咬舌自儘。”許婉寧說道。
“阿寧,給她紮一針,讓她昏過去。”裴珩說完,許婉寧手裡的銀針就紮了過去,鐘氏閉上眼睛,昏了過去。
許婉寧心都在跳:“她要咬舌自儘。你受傷的事情,她是知情者,她為了保護其他人,所以選擇自儘。”
裴珩看著鐘氏,從來沒有過的沉默。
他突然說:“還有沒有一種可能,我爹的意外,也不是意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