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是自儘,自己把自己的腦袋鑽進了木洞裡,然後雙腿離地,活生生地吊死了。
這種死法還聞所未聞,剛好王興民到任,升任順天府府尹,大刀闊斧地將大牢的欄杆插得更密了些。
正好過年!
年三十,離園冷冷清清。
顏氏與裴珩麵對麵坐著,孤零零的大眼瞪小眼,外頭煙花、鞭炮,響個不停,越發顯得離園冷清。
明明去年過年,家裡頭不知道有多熱鬨。
顏氏歎了一口氣,放下筷子:“我乏了,先回去睡了。”
裴珩:“娘慢走。”
顏氏氣得不行,可又不知道要怪誰,罷了,睡覺吧,總覺得這日子沒啥奔頭了。
這人一覺得萎靡啊,覺就怎麼都睡不著,顏氏睡不著,隻得起身,站在窗戶前,看外頭放的煙花。
煙花可真好看啊,隻不過太美的東西,消逝得也快,如曇花一現,許久,隻聽到顏氏低低地歎息。
“那個時候,你無論多忙,都會回來陪我守歲的。”顏氏低聲說道:“自你走後,再沒人陪我守歲了。”
她歎息一聲,煙花炸開,淹沒了她的歎息,同樣也淹沒了另外一道聲音。
“很快了。”
窗台外,一個黑影站在離顏氏隻有一牆之隔窗外,與顏氏一同望著綻開的煙花。
裴珩踏著夜色,在煙花炸開,漆黑一片的瞬間,翻牆進了梨園。
他拍拍手,看了看這一人多高的院牆,院牆高是高,不過碰到他這樣的高手,翻進翻出是很容易的事情,還是要讓阿寧,把這圍牆再加高一些。
這樣想著,就走到了梨園的正屋。
裡頭燈火通明,傳來歡聲笑語。
他們都還在呢,一塊共度這熱鬨的年三十。
“小姐,我敬您一杯,若不是您的話,我也不會站在這裡,與大家一塊過
年,是您,給了我重生的機會,讓我現在,不僅可以繼續在您身邊做事,也讓青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,這杯我敬您,我乾了,您隨意!”
說話的是陳望,舉起酒杯將裡頭的酒一飲而儘。
許婉寧輕輕地抿了一小口之後,陳望下位,突然跪在了許婉寧跟前:“小姐,奴才還有一件事情,想請小姐成全。”
“哦,什麼事?”許婉寧輕輕笑著,也不知道是喝醉了,還是開心的,她的眼神神采飛揚,看向青杏時,揶揄帶笑。
其他的人跟著起哄:“是啊,什麼事啊。青杏,是什麼事啊?”
他們心裡都有數,隻不過,陳望不說,他們就當不知道,當事人青杏臉都紅透了:“我,我也不知道。”
陳望認真地說道:“小姐,奴才想請您同意,奴才想娶青杏,想跟青杏過一輩子,還希望您成全奴才,奴才發誓,這輩子一定會對青杏好,一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!”
屋中的其他人跟著笑了起來,許婉寧看向青杏,眼眸含笑,似乎是在問青杏的意見。
青杏嬌羞地低頭,沒說話,也已經是默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