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小姐又不要我們陪。”青杏看著屋子:“我都三天沒見著小姐了呢。”
今日初四,是個豔陽天。
紅梅鼓足了勇氣:“小姐,今兒個
天氣好,奴婢把您床上的被單洗了吧,換床乾淨的。”
她站在屋外頭衝裡頭喊,就隻有一門之隔。
許婉寧還在裴珩的懷裡,兩個人赤身相對,緊緊地相擁在一塊,聽到紅梅的聲音,許婉寧嚇了一大跳。
她一骨碌坐了起來,擔憂地望著屋外:“我還沒有起來呢,你等會再來吧。”
“那小姐先睡著,等過會兒奴婢再來。”紅梅狐疑地看著門裡,退下了。
許婉寧撩開被褥,嗔怪道:“那現在怎麼辦啊?你瞧瞧,這被單……”
雖然後來換了床單,可後來又忍不住,滾到一塊去了,於是床單上又有了臟汙的痕跡。
倒不是很大。
裴珩摟著她說:“彆擔心,我來處理。”
“你怎麼處理啊?”許婉寧疑惑地說:“這張床單可不能再扔了,再扔了就隻剩下一床了。”
彆說紅梅懷疑了,青杏都要懷疑了。
“放心,我會收拾乾淨的。”裴珩笑著說:“你先穿衣裳吧,外頭是個好天,今天你出去曬曬你太陽。”
“那你呢?你也好多天沒有出門了,不出去曬曬嗎?”許婉寧關心道。
裴珩笑著揉揉許婉寧的頭:“傻瓜,去吧,一切有我。你讓她進來收拾,彆擔心。”
許婉寧終於出了屋門,裴珩也沒鎖,看了看床上的那一片臟汙,他用帕子沾了水,擦了幾下,又用乾帕子擦乾,確定什麼都看不出來了,他將床單抻平整,看起來不那麼荒唐。
這時,屋門後傳來三聲鳥叫,裴珩將堆了三天床單打了個包袱,推開了窗戶。
窗戶上,擺放著一個包袱,裴珩將自己整理好的包袱扔了出去,轉頭將包袱裡洗乾淨的床單放回櫃子裡。
看起來,就好像所有的床單都還齊齊整整地在櫃子裡一樣。
而他,則從窗戶翻了出去,梨園沒人,他旁若無人地走進了梨園裡假山裡。
“大人……”扶鬆正在裡頭等他,腳邊還放著一個包袱。
赫然是剛才裴珩整理出來的包袱。
“這包袱不要打開,直接燒掉。”裴珩吩咐道。
扶鬆點頭:“是。”他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,遞給裴珩:“大人,這是宮裡頭傳來的消息。”
“四王爺什麼時候到京都?”
“聽說是初九,所以那位定在初九晚上宴請百官慶賀。”
璋和帝不是奢靡的人,自從他登基之後,並不會大搞宴席,除非有大喜事。
四王爺行蹤不定,每年過年也不一定能回來,璋和帝並不管他,隨他閒雲野鶴,浪跡天涯,這次卻非要喊四王爺回來,說是闔家團圓。
公主剛早夭,璋和帝卻有心思說要闔家團圓,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真實目的!
“養心殿那邊的動靜呢?”
“每日都待在裡頭,除了那位,無人能見。”
裴珩將冊子揣在懷裡,“你先回去吧,讓人多盯著點宮裡,養心殿的那人,若是有任何異動,第一時間告訴我!”
“大人放心。”扶鬆低頭的功夫,就把包袱拎在了手裡,一個黑影掠過,扶鬆就不見了蹤影。
梨園的院牆已經很高了,可對扶鬆來說,如履平地,裴珩站在假山裡,眯著眼睛曬太陽,望著梨園的院牆。
還是要再加高十公分!
許婉寧穿戴齊整,到了院子裡,她沒聽到屋門栓上的聲音,紅梅青杏就已經從廚房出來了。
“小姐,你起來了啊?怎麼不喊奴婢替你梳洗啊!”青杏喜悅地說道。
一連三天都沒見著自己小姐,可把青杏想瘋了,“小姐,你怎麼瘦了啊?”
許婉寧:“……”
瘦了?
那可不瘦嘛,之前一日三頓,從來不做體力活的,可這幾天,日夜不休,他們不是在吃飯聊天,就是在乾活!
吃的一點東西全部都化成了汗水,哪能長肉啊!
“也許是吃得少吧,吃得少,又冷,可不就瘦了嘛。”許婉寧說:“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,看看書,也沒做什麼,少吃點,脾胃也舒服些。”
青杏沒再說什麼了:“小姐,那我們進去收拾屋子了。”
許婉寧下意識地就看向了屋子,阿珩說讓自己不要擔心,說讓自己安心地曬太陽,那他一定會安排好。
那就這樣吧。
“行啊,你們去忙吧,我在外頭轉轉,曬曬太陽。”
今日無風,晴天,暖陽。
許婉寧先是在院子裡轉了一圈,看紅梅青杏忙進忙出的,將房間的門窗打開通風透氣,進進出出的,也沒有任何的疑惑,許婉寧放下心來。
阿珩應該出去了。
她放了心,就出了院子,繞著梨園走了一圈。
梨園蕭條,光禿禿的枝丫上,偶有一兩片落葉,不需要被風吹,就自己飄了下來。
她邊走邊看,往太陽好的地方走,暖融融的陽光照在身上,似乎能將人的骨頭都給曬酥來,心情越來越放鬆,不知不覺地就到了假山邊上。
梨園的一個小小的池塘,裡頭養著一些錦鯉,假山有水在流動,裡頭還能藏人。
還記得小時候,她喜歡躲貓貓,避開紅梅青杏躲起來,她們總是找不到自己,童心漸起,許婉寧腳步不停,就要鑽進假山。
突然胳膊上被人一拽,拉了進去。
糟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