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5章 子嗣(14)(1 / 2)

“我長到這麼大,這是你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打我!你還是不是我爹!”裴聰捂著臉,用力地撞開袁芊芊,朝後院跑去。

袁芊芊被撞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,被裴文定一把拉入懷中,“芊芊,你沒事吧?”

“嗚嗚,老爺,我疼啊!”袁芊芊捂著自己的肩膀,疼的一張小臉煞白,哭得梨花帶雨。

裴文定衝裴聰背影跺腳,“你個孽畜,反了天了!”

“老爺彆生氣。”袁芊芊銜著眼淚,反倒安慰起了裴文定:“老爺,彆氣壞了身子。世子他也是難受。看到昔日獨寵他一人的父親,轉眼成了彆人的夫君,他接受不了,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
“接受不了?”裴文定怒不可遏:“他有什麼接受不了的,我看他就是擔憂他的世子之位!怕有人跟他爭鎮國公府,可你瞧瞧他那德行,把鎮國公府都給輸了去,他還有什麼乾不出來的。”

“老爺……”袁芊芊還要說話,裴聰打斷了她。

“芊芊,你不要給他說好話,你就是太善良,你還不知道家裡的情況。他那個性子,就是被他那賤人娘慣出來的,頑固不化,遊手好閒,我不教訓他,總有一天他又會惹出天大的麻煩來。”

裴文定就要衝去教訓人,袁芊芊一把將人拉住。

“老爺,您什麼時候教訓都行,今日不行啊,今日,您還要陪我回門呢。”

裴文定腳步頓住,他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:“都怪我,被那孽畜氣昏頭。”

“走吧,老爺,您彆生氣了,今日是個好日子,爹娘都還在家裡等我們呢。”

“對對對,回門是天大的事情,其他的事情都靠後,走走走,咱們這就出發,你回去也可以多陪陪嶽丈嶽母,多跟他們說說話,省的他們擔心你在府裡頭被人欺負。”

看裴文定如此尊重自己,袁芊芊也跟吃了蜜糖一樣。

然,母親說得沒錯,老夫疼少妻,隻要她在生一個兒子出來,裴文定的整顆心都隻在自己身上了。

至於那個裴聰……

紈絝一枚,不成氣候,不用忌憚!

夫妻兩個笑眯眯地上了馬車,袁管家鞍前馬後,見兩位主子坐穩了,他大聲嚷道:“出發。”

鎮國公府的車馬,並後頭挑著回門禮的仆人,浩浩蕩蕩地出發了。

裴聰跑回了自己的院落,“哐當哐當”,眼前的東西他能砸的都給砸了。

下人大氣都不敢出,全部都跪在外頭,生怕惹來飛來橫禍。

現在世子的脾氣是一天比一天古怪,他們這群做下人的,早就見怪不怪了,隻要不到跟前湊,管他砸什麼,反正他們也得不到。

裴忠進來的時候,一個茶盞貼著他的臉飛了出去,刮到了他的耳朵,有些疼,裴忠摸了一把,沒流血,他便不在意。

“世子。”裴忠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裴聰麵前,又哭又嚷嚷,“您這是做什麼啊?東西摔了再買就是了,可若是傷了您的身子,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啊!”

裴聰氣的又砸了一個花瓶:“還不是那個賤人!我爹他竟然娶個小她十五歲的,都能做他女兒了。他不要臉,我還要臉呢。”、

這門親說定的時候,外頭就到處都是笑話。

不知道裴文定是給自己娶媳婦,還是給兒子娶兒媳婦。

好了,現在知道,他是給自己娶媳婦了,外頭的人都笑話他,有了一個跟自己年歲相仿的繼母。

被人笑死了。

裴忠歎了一口氣,一副擔憂無比的樣子:“世子啊,年歲相仿的繼母有什麼好擔憂的啊,隻要您坐穩了鎮國公的位置,她不一樣要在你手上討生活,怕就怕……”

他欲言又止,吞吞吐吐。

“怕什麼?你倒是說啊!”

裴忠說:“怕就怕,國公爺年富力強,國公夫人年輕貌美,這乾柴烈火,燒得旺,總有一日,會燒出第二個公子來啊!”

裴聰身子抖了抖,一屁股坐了回去。

他怎麼就忘記了。

孩子,他的敵人不是那個年輕的繼母。

“奴才聽人說,國公爺和夫人三天沒有出門,飯也是在屋子裡吃的,而且,他們還叫了無數道的水了。”裴忠歎了一口氣:“隻是可惜,奴才現在近不得主院,聽說也隻是聽說了。”

裴聰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!

他最強勁的敵人,是那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啊,說不定,那女人肚子裡已經有孩子了。

“這自古以來啊,爺奶疼長孫,爹娘疼幺兒,咱們國公爺也肯定一樣。您說啊,他老來得子,還有多少心思在您身上呢?”裴忠繼續說道,望著裴聰的臉,已經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了。

若是裴文定的心思都在小兒子身上,裴聰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。

雖然,他現在的世子之位就已經搖搖欲墜了。

若不是璋和帝感念鎮國公府保家衛國的功勞,這鎮國公府還在放印子錢的地痞流氓手裡,沒了鎮國公府,他還當什麼世子啊!

而且,他連府邸都給輸了,皇上雖然不罷黜他的世子之位,爹也不好自請免了他的世子之位,可若是哪天,裴文定想換個兒子當世子呢?

隻要他一開口,皇上定然會隨了裴文定的心意的!

裴聰心思百轉千回,一張臉忽白忽青,又怒又氣,他氣得原地打轉,四下指望想再找個可以砸的東西,以發泄他心中的怒氣。

一柄玉如意就在他麵前。

裴聰上前兩步,捧起就要往地上砸。

裴忠抓住玉如意,慌張地喊:“世子爺,這可不能砸啊。您忘了?這可是夫人送您的成人禮啊,這麼多年,都擺在您的屋子裡,您若是砸了,可就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心意了。”

“娘啊。”裴聰鬆開了手。

他嘴裡說的夫人,自然是裴聰的娘親,元氏。

裴文定回府的當夜,元氏就得重病死了。

裴聰想要看元氏最後一眼,裴文定隻給了他一個陶罐,說裡頭就是元氏的骨灰。

裴聰質問為什麼要燒掉他娘,裴文定說,你娘得了臟病,不燒難不成還埋嗎?那臟病的傳染性極強,傳染給彆人,那他就成了天下的罪人了。

裴聰雖然難過,卻也沒有辦法啊,隻抱著陶罐哭了一頓。

沒多久,裴文定就把新媳婦娶進了家門,裴聰一朝一夕之間,失去了娘,又失去了爹。

“嗚嗚嗚。”裴聰捧著元氏的牌位,哭,“娘啊,你怎麼就走了呢,你讓兒子一個人怎麼辦啊!”

“娘啊,兒子沒用,連你也保護不了。”

到底是因為真心,還是因為現在世子之位岌岌可危,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,這才愧疚!

裴忠上前兩步,抓住裴聰的胳膊,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世子,夫人她沒死呢,老爺將她藏了起來。”

“什麼?”

裴忠見下人都跪在外頭,悄悄地在裴聰耳邊說了一句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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