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,第一次時也是生澀的哭,可後來,她就像是開竅了一樣,一次比一次熟練,會的花樣也越來越多。
崔祿能不愛死她嘛,真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。
“小妖精,又點火。”崔祿將人打橫抱起,又進了內室。
這是他休息辦公的地方,除了有固定的人固定的時間來打掃之外,沒有他的允許,任何人都不得進入,就連杜氏崔雲楓都不行。
所以,他在書房裡,肆無忌憚。
陳綿綿也笑得花枝招展。
自從娘知道她想進侯府之後,不僅給她請來了讀書先生和教養嬤嬤,甚至,還偷偷地在青樓裡請來了妓女,教她怎麼討好男人。
陳綿綿還記得那個妓女說的話,“男人想要你,他心裡就有你。他越離不開你,他就會越愛你。”
等到崔祿欺身壓下來時,陳綿綿主動地翻身而上,坐在了崔祿的身上。
望著身下人迷離情動的雙眼,陳綿綿露出得意的笑,越發賣力。
整個書房,都是男歡女愛的呻吟聲和嘶吼聲。
在這高牆深院裡,少有人知。
可這高牆深院,又不是銅牆鐵壁,密不透風,總有一些消息,落入某人的耳中,甚至,這些事情,有某人的推波助瀾。
聽到陳望傳來的消息,許婉寧正在院子裡給花修剪花枝。
那是一枝綠櫻,在院子裡養了兩年了,樹杈杈橫七豎八,也無人修剪,狂放卻毫無半點美感。
本來從不在意這些的許婉寧,今日心血來潮,對綠櫻上手了。
許婉寧拿著剪刀,“哢嚓”一下,剪掉了一根大花枝。
青杏正好提著澆花的水桶過來,看到這一幕,心疼極了。
“小姐,這花枝這麼好看,剪了太可惜了。”
許婉寧笑笑,又剪掉了一根樹枝:“沒用的東西,剪了有什麼可惜的。你等著,我馬上給你一盆好看的。”
她又上手,薅掉了兩根,端詳了一陣,這才放下剪刀,命青杏取來了鐵絲,將枝條纏了起來。
等到她全部纏完,放在一隻高腳架上,陡然就換了一種畫風。
剛才還豪放不羈亂七八糟的綠櫻,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小家碧玉一枝獨秀。
青杏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,“小姐,比剛才好看多了。現在不僅好看,還有,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意境美。”
陳望點點頭。
他也這麼覺得,說不出來的意境美。
許婉寧端詳了一陣,默默地說道:“朝榮殊可惜,暮落實堪嗟。”
朝開暮落,人來人往,前世今生,可惜嘛?
可惜,隻可惜她前世有眼無珠,錯付一顆真心,錯信了一群畜牲。
而現在,那些人,就好比這花枝,是去是留,她做主,她掌控!
青杏:“……”
陳望:“……”
這不是說不出來的意境美,是書沒讀到位。
許婉寧可沒考慮到身旁兩個人的玻璃心,她笑著拍拍手,“想喝梨花醉了,走,喝酒去。”
梨花醉是燕城名酒,至今也有上百年的曆史,相傳是一位叫梨花的農女為了補貼家用,釀酒賺錢。
剛開始她的酒,也隻是普通的水酒,後來,她見梨花盛開,就想著用梨花釀酒,試過上百次,也終於讓她釀出了人人交口稱讚的酒。
一傳十十傳百,梨花釀的梨花酒,就有了個好聽的名字,梨花醉。
說醉其實不是人醉,而是酒美,心醉了。
後來王朝更替,梨花醉的釀製方法也不是秘密,人人都會釀,可釀得最好的,還屬梨花樓。
可以喝美酒,享美食,隻是限量座位。
去晚了,不好意思,今日滿了,明日請早。
許婉寧興致突然而起,也就沒有提前預定,本也就是去碰碰運氣,若是進不去,買幾壇子回來喝也是一樣的。
去了之後,果然沒有位置了。
“真對不住了,最後一位客人剛剛進去,就您前腳的功夫,少夫人,要不您明日再來吧。”梨花樓的夥計認出這是城陽侯府的少奶奶,畢恭畢敬地說道。
“那就拿幾壇梨花醉帶走吧。”許婉寧說。
回去喝也是一樣的。
夥計賠笑:“少夫人,真對不住,梨花醉,也沒了,都被最後一位客人給包圓了,您要喝,也要等明日。”
最後一位客人包圓了?
他是酒鬼嘛,喝那麼多!
“能不能麻煩小哥,跟那位客人通融一下,我隻要一壇即可,我出雙倍的價錢。”許婉寧說。
她今日興致勃勃而來,不能在這喝就算了,可喝不到美酒,那多掃興啊。
夥計立馬應了,去了二樓的廂房,很快又嘚嘚地跑下來了,笑著說:“樓上那位客人說,您也是愛酒之人,他送少夫人兩壇,隻是他說不要錢,隻要少夫人上樓道個謝就行。”
讓人割愛,就道個謝,這倒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。
許婉寧頷首,“帶路。”
一行人上了樓,到了一處廂房,夥計敲了敲,裡頭的門就開了,許婉寧抬步走了進去。
身後的陳望和青杏正要進去,眼前的門卻關上了,推都推不動。
“小姐。”青杏在外頭拍門輕喊,生怕自己小姐遇到麻煩。
許婉寧看了麵前的人,默默回頭。
“彆擔心,大家都認識。你們就在外頭等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