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秋澤沒聽過梨園,可魏伯陽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,這可是修行界傳說中僅有幾位得道飛升的高人,就算是東華門開山祖師,跟魏伯陽的名氣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。
最主要的是,剛才宇文沭透露出的消息,實在讓東華門有些震驚,他萬萬想不到,魏伯陽竟然再次現世了,而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他的血脈後輩,還得了他的傳承,教導出了這麼一批修為不淺的弟子來。
饒是梁秋澤繼任東華門掌門二百餘年,已經見過了無數大風大浪,聽到這個消息後,臉上的顏色也變了幾分。
“原來是伯陽公後輩子弟,難怪如此出挑!”
好半天,梁秋澤終於平複心情,跟楚陽拱了拱手。
楚陽隨意回了一禮,淡淡開口道:“原來是東華門梁掌門,早有耳聞東華門實力強大,門人弟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,嗬嗬。”
雖是恭維的話,可他這敷衍的樣子,倒像是在諷刺一般。
梁秋澤心直口快,也不是會遮遮掩掩的人,看他這副樣子,不由皺眉道:“不知小友對本門有和意見?”
“意見不敢有,建議倒是有一個。”楚陽哼道。
楚陽雖是後起之秀,但有魏伯陽做靠山,本身實力也很強悍,梁秋澤雖然不爽他的態度,倒也沒有當場發作起來,皺眉拱手道:“還請小友不吝賜教。”
“梁掌門,雖說東華門實力強大,門人弟子修為也尚可,但人品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!”
楚陽冷冷道。
梁秋澤聞言愣了一下,不由回頭去看兩個弟子,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放肆,我等人品哪裡差了?”
跟梁秋澤一起來的一個白臉弟子不服,上前怒斥道。
楚陽覷了他一眼,道:“管好自己眼睛,再亂看信不信給你剜出來?”
白臉弟子臉色徒然一紅,氣勢頓時矮了三分。
東華門封閉山門兩百餘年,再加上女弟子稀少,男弟子早就耐不住寂寞了。
剛才到了地方,他和師弟見前麵站著六七個顏色絕佳的女子,一時間眼睛都看直了,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,惹的江小沅等人怒目而視。
玄雲子和宇文沭等人也發現兩人的醜態,不過當著梁秋澤的麵,他們也不好說什麼,因此都沒開口。
此時楚陽毫不留情的揭穿,頓時讓幾人刮目相看,沒想到楚陽竟然會為這點小事打東華門的臉,真是剛烈!
梁秋澤倒是沒發現弟子的異狀,見楚陽說出這事後,兩個男弟子漲紅著臉,竟然啞口無言,加上宇文沭等人也不停搖頭,好似為東華門惋惜,就確定楚陽說的是事實。
啪啪——
不等兩個男弟子請罪,梁秋澤已然暴怒,回手就是兩耳光,抽到兩個男弟子臉上,直接把倆人打飛出去。
“混賬東西,不知禮數,都給我滾回去思過十年!”
教訓完兩個弟子,梁秋澤壓下憤怒,回頭對楚陽和幾個弟子低頭施禮道:“家門不幸,還請幾位原諒則個,我帶這兩個孽徒給幾位姑娘賠個不是。”
楚陽倒是沒想到梁秋澤教訓完弟子後,態度放的如此低,竟然肯主動低頭賠罪,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。
“嗬嗬,也難怪他們會失態,小友門下弟子如琬似花、明豔動人,他們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小子,難免會沉不住氣多看幾眼,倒也沒有褻瀆之意,既然梁道兄已經教訓過了,小友就不要再計較了可好。”
宇文沭見此,主動上前化解尷尬。
其他幾人也紛紛相勸,幫東華門說起了好話。
等兩個東華門弟子小時在視野,楚陽搖搖頭,道:“倒不是我不肯跟麵子,實在是東華門個彆弟子品性惡劣,我剛才所言,也並非隻針對他們二人。”
幾個說情的人都是一愣,剛才已經教訓過兩人了,不明白楚陽為何又再次出言譏諷,莫非隻是為了逞口舌之利?
果不其然,楚陽剛說完,梁秋澤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,目光死死盯著楚陽,道:“楚小友,人無完人,本門弟子眾多,難免會出幾個敗類,我剛才已經嚴懲過他們,等回門中還有門規懲處,也算是能給你一個交代了,不過,我雖敬重伯陽公,但這也不是你肆意侮辱本門的理由,還請不要口無遮攔,以免引起不快。”
“是啊,修行講究個平心靜氣,小友還是壓壓火氣,今日是華山仙門大好日子,咱們這些上門做客的,不好多生波折。”
宇文沭再次勸道。
誰知楚陽卻不給麵子,搖頭道:“我剛才說了,非是針對他們兩人,而是說的另外一人。”
“誰?”
梁秋澤愣了下,東華門閉門兩百年,門人弟子潛心修行,很少有外出的,他實在想不通誰會得罪楚陽。
站在一旁的玄雲子目光一凝,猜到楚陽說的人是誰。
剛想到這裡,就聽楚陽冷冷道:“梁掌門,柳長風是貴門派弟子吧?”
“柳長風?”
梁秋澤疑惑的想了想,並不知道有這麼個姓柳的弟子,不解道:“我沒聽過,小友怕是弄錯了吧。”
楚陽一拍腦袋,補充道:“瞧我這記性,柳長風隻是他外出行走的化名,其實本命應該姓謝,謝長風!”
提到謝長風,梁秋澤竟然激動起來,上前兩步,問道:“莫非小友見過長風?”
楚陽確認了柳長風是東華門弟子,點頭道:“我倒是見過,不過他被人給殺了!”
“殺,殺了?”
梁秋澤初聞此言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不禁重複了一次。
“沒錯,不但殺了,而且灰飛煙滅,連屍首都沒留下。”楚陽遺憾的搖搖頭。
“斷不可能!”
梁秋澤回過神來,頓時暴怒著大吼道。
楚陽看向玄雲子,道:“前輩,當日你也在場,應該能證明吧。”
“唉。”
玄雲子歎道:“柳長風作惡多端,恰好遇到高人出手,確實已經命赴黃泉了。”
“這,這究竟怎麼回事?”
梁秋澤雙目赤紅,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幾絲氣息,壓的梨園弟子險些喘不過去來,隻好運轉靈力抵抗,勉強站定。
金丹巔峰高手,果然了得!
楚陽不動聲色,說道:“要弄清事實真相,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梁掌門。”
“你說。”
梁秋澤初聞噩耗,自然非常震驚,不過還是很快冷靜下來。
楚陽問道:“謝長風是貴派弟子無疑吧?”
“長風確實是本門弟子,而且還是這兩百年間,資質最好,修為提升最快的弟子,在半年前,他傳書回門派,說已修行到金丹巔峰。”梁秋澤沉聲答道。
“哦?”
楚陽揚眉道:“梁掌門先前說過,東華門封閉山門兩百年,可謝長風為何不在東華門中?”
“長風入門不過十年,修行速度遠超同門,在修為到金丹後期時,他一直無法提升到金丹巔峰,遂提出想出世曆練,我和他師父商議後,便同意了他的要求,於是,他在三年前出山曆練,期間,他會定期傳書信回去,但在兩三個月前該定期聯絡時,他卻沒了消息,到現在也聯絡不上。”
梁秋澤繼續道。
“那他平日可有什麼異常之處?”
“沒有,長風除了修為進度比彆的弟子快,其他並無兩樣。”
“那梁掌門可知,他會一種秘法,可以將實力提升至元嬰期,並凝出一具神魔之軀?”
楚陽目光死死盯著梁秋澤雙眼。
“這怎麼可能!”
梁秋澤麵色驚駭,搖頭道:“本門哪有什麼提升修為至元嬰的秘法,更遑論什麼神魔之軀了!”
“這是我和玄雲子前輩親眼所見,當日就是因為謝長風凝出一具恐怖的神魔之軀,差點將我和玄雲子等幾個前輩殺死,要不是遇到那位靈虛期高手跨界而來,我們現在怕是墳頭草都一丈高了!”
楚陽語出驚人,駭的眾人紛紛變了臉色。
宇文沭、張浩然等人,都打聽過瀟湘溪苑之事,知道當日有靈虛期高手出手,助玄雲子等人斬殺了一個身份不明的邪道高手,可他們實在沒想到,被乾掉的人竟然會是東華門的弟子。
雖說東華門閉門二百年,可謝長風的名聲他們也是聽過的,每當有人去拜訪東華門,這家夥就像是塊招牌一樣,被推出去跟客人見禮,他雖隻是三代弟子,名氣卻比幾位長老還要大,讓很多門派都羨豔不已。
不成想,謝長風竟然會出這麼一檔子事,讓他們都懷疑楚陽是不是搞錯了。
梁秋澤為了弄清真相,拱手沉聲道:“還請小友將事情原委告知一二,我東華門雖是小門小戶,可也自詡正道門派,對弟子管束也極嚴,斷不會什麼邪魔外道,或許是有人假冒他也說不定。”
“罷了,那我就說說吧。”
看梁秋澤這樣子,顯然也處於混亂之中,便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。
待聽到謝家的事,梁秋澤已經變了臉色,他倒是清楚,當年謝長風入門時,確實了解過一些謝家的事,知道他父親虐待柳氏,以至他母親病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