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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近了,以至於,何映春呼出的熱氣灑在他後背,很癢,熱氣蒸騰,酥麻的感覺,聞景昭不自然地蜷起手指。
何映春再次給傷口抹藥,很輕,很柔,指腹在傷口處反複摩擦。
聞景昭蹭地一下站起來,“你先彆上藥了,身上有酒氣,我洗個澡,一會兒洗完了再擦。”他披上衣服大步往後屋走去。
這天寒地凍的地方,聞景昭雖然不能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大少爺風格,洗澡洗得卻格外勤。
“身上有傷,今天就彆洗了!”傷口沾了水容易化膿,何況這大冷的天,再感冒了。
“沒事兒,我洗得快。”
何映春就怕他回來洗涼水澡,鍋裡還留著熱水,她用桶裝著拎過去,“聞景昭!開門,你加上熱水!冷水洗感冒了。”
後麵有兩間屋子,一個十分陰涼,被用來盛放米麵之類的糧食,頂上有個小閣樓,閣樓不大,但是能通到屋頂,裡麵放些舊書,何映春覺得黑,沒上去過。
另外一個原來也是儲物的,聞景昭給改了改,把窗子用棉花布給封死了,放上一個木桶,冬天洗澡還方便,平時洗漱也在這兒。
“放門口就成,一會兒我自己拿。”裡麵傳來聞景昭悶悶的聲音。
何映春應了一聲,在門口沒動,聞景昭開了門,濕漉漉的小臂伸出來,把桶拎了進去。
“又不是沒看過。”何映春低聲嘀咕。
這兒光線太暗,何映春又點了盞油燈,後屋總是有風順著窗戶縫進來,何映春攏了攏衣服,打了個寒戰。
聞景昭晚上喝酒,想來也不會吃好,鍋包肉熱了發軟,都不太好吃了。
做其他的時間長,麵食養胃,她拿了點兒麵,她把鍋收拾出來,打算熗鍋做碗疙瘩湯。
熱水兌冷水,兌得差不多溫乎往麵粉裡倒,一邊倒水一邊用筷子攪拌,有人喜歡把麵粉揉成團再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,再揉搓成疙瘩形狀。
何映春習慣直接攪拌成大大小小不一的疙瘩,表麵不光滑,簡單快捷,粗糙隨意,才是疙瘩湯的精髓。
往鍋裡下油,放蔥薑蒜熗鍋,冬天蔬菜少,她就放了點兒小白菜,超出香味兒,直接加水,她圖省事兒,直接加了熱水,再放入適量的鹽。
“咋做上飯了?”姆媽披著襖子點著油燈出來,“我說看你沒睡,大半夜的這是做什麼呢?”
何映春抬頭,“沒事兒,姆媽,你快去睡吧!聞景昭回來了,我給他做呢!”
姆媽麵上一喜“哎呀,少爺回來了!行,那你做,我不打擾,不打擾。”她擠擠眼睛,一轉身又回去了,還沒忘了把門給帶上。
想什麼呢!何映春無語。
湯汁兒煮沸了,白菜慢慢變軟,她開始往裡麵下疙瘩,麵疙瘩熟得快,浮起來就能出鍋了,盛到碗裡,剛好一個大碗,一個小碗。
小的那碗她撒上蔥花,留給她自己吃的。
聞景昭還沒出來,按理說應該洗好了才對,她敲了敲門。
“幫我拿身衣服,剛走得急,忘了。”裡頭聲音有些窘迫。
何映春笑了一下,給他拿了套月白色的新衣遞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