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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隻是與何老板探討廚藝罷了。”衡雨聲對何映春笑道,“何老板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好!”何映春朗聲道,礙於聞景昭在,她不好說太多。
衡雨聲轉身離去,她一身黑衣,麵容溫和如玉,有些蒼白,背影清雋挺拔。
“這小白臉跟你是一掛的,不妙啊你。”張朝在一旁嘖嘖出聲,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模樣。
說完他不等聞景昭說話,連忙跑進店裡,“來碗雞絲麵!兩個肉夾饃!”他揚聲道,姆媽見是他,讓他自己拿肉夾饃,“行,嘿嘿,自己動手豐衣足食。”
“餓不餓?吃飯了沒?”何映春連忙拉他進麵館,“先做著我給你做飯!”
聞景昭扯過胳膊,“不必了,不餓。”
他繞過去,打算從後門進屋,他垂眸,眉眼間有幾分冷意。
明顯是生氣了,何映春小跑著上前,“衡老板真的就是來吃麵的,那你說開門做生意,也不能把人往外趕吧?”
聞景昭冷哼,“他是衡老板,你是何老板,很登對啊。”
“那你說我們做生意的,不都是老板老板的叫,你做生意我就叫你聞老板。”她湊上去,“嗯?聞老板?”
“可不敢當。”聞景昭推開門,“何老板不是還等衡老板下次再來嗎?”
哄了老半天,他陰陽怪氣,皮笑肉不笑在那拈酸吃醋。
“小氣勁兒!”
何映春也惱了,猛地關上門,發出“啪”的聲響。
人真的走了,聞景昭心裡麵又不得勁,手腕傷口沒了動靜,他拉開上麵綁著的布,動作緩慢,因為傷口在愈合,布料粘著肉,每撕一下,就疼得要命。
他緩慢呼氣,終於拉開所有的布,露出手腕全貌。
血腥味撲鼻,血水翻湧,滴到地麵,形成一片片血花,傷口又開始流血,青白的骨格外可怖。
聞景昭掏出瓷瓶,又吃了一顆藥。
血慢慢停了,強烈的刺痛卻聚於傷口處,疼得他倒在地上,無聲地喘息。
他緊緊盯著傷口處,那骨上的肉竟然慢慢複原,從骨到筋到皮,一點一點恢複,速度很慢。
耳邊轟然鳴響,腦仁鈍痛,聞景昭咬牙,疼得更甚,他移動到炕邊,隨意抽出一塊布咬著,閉著眼,試圖扛過這陣痛。
何映春端著一碗雞絲麵走進屋,想著放下麵就走,不能太慣著聞景昭,醋勁兒忒大。
一進裡屋,就看到地上的血,他閉著眼靠在炕邊。
她渾身血液停滯一瞬,心瞬間提到嗓子眼,“聞景昭!”
聞景昭渾身發抖,手腕的筋骨搐動,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全是汗。
她端著碗的手忍不住顫,跑到他身邊,“受傷了?藥呢?我.......”
“吃了,剛吃了。”聞景昭拉出口中的布,喘息幾瞬,他抬了下手,聲音低啞,“手腕斷了。”
“斷……斷了?”何映春斂氣屏息,小心翼翼觸碰他的手。
手腕上血液凝固,有一道傷口,皮肉外翻,
“斷了?沒有啊……”何映春湊上去仔仔細細地看,她又拉起聞景昭的另一隻手,完好無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