姆媽點點頭,專心撈麵,“行,聽你的。”
話雖是這麼說,可這事兒還是像塊大石頭,沉甸甸壓在心頭,十分難受,又出去抱柴,在外麵吹了會兒風,沒一會兒就開始拉肚子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自己盯一會兒,這飯點也過了,沒人了。”外麵天已經黑了,姆媽讓她穿上衣服先回去,喝點兒生薑水躺著休息休息。
何映春本來還想著堅持堅持,結果肚子一陣一陣疼,跑了兩趟茅房,身上也出了一層汗。
“行,那我先回去了,今天早點兒關門吧,你彆太晚。”
何映春強撐著回到家,又跑了次茅房,有些虛脫了,扶著牆回到屋子裡,鋪了床就小睡了一會兒,連燈都沒點。
模模糊糊聽見有人說話,她閉著眼,翻了個身,想接著睡。
“你還真要違抗馬同光啊?要我說,娶就娶了唄,我今兒個看那馬安寧嫋嫋婷婷,窈窕淑女,長相嘛有幾分江南女子的味道,言語之間又不失颯爽,嘖嘖……”張朝回味今天見到馬安寧時候的樣子。
聞景昭扒開衣裳,後背有兩道交叉的刀傷,上麵血淋淋的,聞景昭拿起藥瓶,側頭對著上麵撒藥,他痛得額頭青筋突起,手一抖,藥粉撒到地上。
“哎哎,給我,我給你上,逞什麼強。”張朝搶過藥瓶,讓他背對自己,一點一點撒藥粉,看上去就沙得疼,聞景昭咬牙忍住沒出聲。
“疼死你算了。”張朝看著傷口,重重歎口氣,“這回大人可是真生氣了,人家捧在手心裡的千金,你一句“已有心儀之人”,直接把千金給弄個大紅臉,這不是下大人麵子嗎?”
“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。”張朝熟練地給他纏繃帶。
聞景昭隻道,“實話實說。”
“平日裡怎麼不見你這般實在!”
“這下好了,我看他那架勢要把你軍職給撤了,連戰場都不讓你上了。”他見聞景昭冷著臉,沒什麼表情。
他一直知道聞景昭這麼拚其實是想要想辦法脫籍,便又皺著臉道。“說實在話,你腦子好,武功也還行,上了戰場沒準還真能立個什麼大功,可若是連戰場都上不去,什麼都是白說。”
張朝拍了拍聞景昭的肩,“最重要的是,你依仗著人家,就得學會低頭。”
大實話從來就不好聽,今天馬同光特意找了個好地方,介紹了馬安寧給聞景昭認識,結果聞景昭拒絕馬同光的暗示,不願娶馬安寧為妻,馬同光都那麼說了,什麼軍功、奴籍之事不用過於掛心,該得的都會得到。
這是什麼意思,這不就是在點聞景昭,若是娶了我女兒,定會讓你脫了奴籍,一步一步往上升。
結果,聞景昭連猶豫都不帶猶豫的,直接給拒了,馬安寧羞憤得不行,雙眼含淚,強忍著告退了,維持著體麵,馬同光怒極,當場就抽出長刀給了聞景昭兩下子。
“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,就算是你不喜歡那個馬安寧,人家也不醜不傻的,也不會虧待你,娶回來你又不能少塊肉!”張朝當真是不明白了。
他垂頭思索,若不然就是為了何映春,可是男人嘛,有幾段露水緣,紅顏知己的不都是常事兒,什麼地久天長,娶她為妻,不都是些個場麵話,誰能當真。
聞景昭隻是先把衣服穿好,看向窗外,天沒完全黑,借著一點餘光,可以看到遠山積雪,厚厚的一層,被框在窗子裡,有幾分朦朧的美感。
“你知道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