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娘的才找削呢!!”
.......
隨著聲音越來越大,波及麵越來越廣,從動嘴到動手動腳,到刀光劍影,直直地衝著何映春而來。
官兵一看勢頭不對,紛紛持刀維持秩序,“做什麼呢!!”
“住手!!”
“快!快!有人劫法場!”縣官最先發覺勢頭不對,立刻派人包圍何映春。
王娘子雇的人是不少,可畢竟是劫法場,一個個心裡麵都犯怵,官府這邊早有準備,大量官兵從後方湧來。
何映春心道不妙,她看那縣官,恐怕不隻是聞挽柔一人對付她,她還沒本事讓縣官出這麼多的官兵對付。
最後的希望破滅,王娘子、姆媽等人緊緊地盯著台上,恨不得衝上去將何映春救下,卻被官兵攔在外圍,不得靠近分毫。
小小騷亂,不成氣候,縣官隨口說完,便看了眼頭頂陽光,“午時已到,斬!!!”
“啪!”仿佛她即將落地的頭顱,驚得人冒出冷汗。
當頭放到墩子上那一刻,何映春真是有些怕了,主要是頭和身子分家,連個全屍也沒有,據說砍頭死眼睛會睜開,那多嚇人啊。
人死的時候應該會走馬觀花般閃過很多事情,或者懷念重要的人。
何映春腦海中最先閃過的是自己的廚具,那把廚神菜刀可真是好用,還有可惜沒能見見閣樓裡麵那本手記的主人,以及叫花雞也還沒做上呢,連鎖大酒店沒能開得起來.......
還有聞景昭,他們成婚還不久,沒羞沒臊的生活還沒過夠呢!
想到這裡,鼻頭一酸,眼角濕潤,這日子才正當其時地過著。
下輩子吧,下輩子她想做一條狗,坐在老爹酒店門口啃骨頭,沒有悲傷、離彆和苦痛。
當劊子手的砍刀高高舉起,她又後悔,可惜啊,可惜她還沒活夠呢。
“嘿!!”劊子手大喝一聲,手起刀落。
“錚!”
“刀下留人——”
隻聽見一人策馬奔來,他身上血跡斑駁,已經灰黑的鐵甲在陽光下閃光,馬兒騰空躍起,四蹄踏起漫天塵土,仿佛要衝破天際。
來人身形瘦削,一雙眼睛卻滿是肅殺,那馬上還掛著一個瞠目人頭,嚇得縣官連連後退。
“來...來者何人!!你可知擾亂法場乃是死罪!!!”
聞景昭未同他廢話,將手中黃色絹布扔到他懷裡,“念!!”
“什麼你就……聖旨!!!”縣官立刻就跪了下去。
“大人?大人?”
“念...你快念!”他說著跪了下去。
“是....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聞氏一族扞衛國土,統領戰士,竭力儘心,至死不渝,可謂有功於國家社稷者也。朕乃感天地造化,謹奉上蒼之旨,赦聞氏,追封聞定安為護國將軍,世襲爵位,永錫榮光。”
赦聞氏,世襲爵位,縣官看向麵前將領,“閣……閣下是....”
“聞定安之子,聞景昭。”
“那...那台上....”
縣官眼睛一閉,徹底昏死過去。
小時候總會做白日夢,有一天意中人踩著七彩祥雲來娶自己,雖然沒能等到七彩祥雲,等到馬踏飛燕英雄救美也不錯。
何映春腦海昏迷之前腦海中隻留下一句,“何映春,我帶你回家。”
聲音格外溫柔。
聞景昭是從山穀中爬出來的。
瀾江下遊有一處瀑布,極其隱秘,下麵看似不深,實則彆有洞天,是處峽穀。
氣溫比外麵要高上許多,是蛇鼠蟲蟻的好去處。
聞景昭腿斷了,那條花斑蛇像是餓了許久,盯著他的目光垂涎。
他手中沒有兵器,隻有武爾悍的頭。
在那花斑蛇出擊的瞬間他也用力揮向對方,用了十成十的力道,將其砸成了爛泥。
但手仍然被咬破了皮,好在靈藥還在,聞景昭連吃了幾個靈藥,流出的血才從黑色轉為紅色。
好累啊,疼痛他淹沒,甚至是想彆張開眼了,彆吃藥了,就這樣吧,就這樣睡過去,就算是醒來又怎麼樣,他腿斷了,難道能從這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