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 化虛秘境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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飄渺的曲子在樹林中回蕩,如歌如訴。

遊悅循著聲音一路前行,不多時便找到源頭。

彼時風清日暖,和煦的陽光透過枝葉,灑照在灰白色的石頭上。

石頭上的人手裡持塤,雪白的衣袖滑落至手肘,線條分明,骨骼清晰。

那個來曆不明的青年正吹奏無名樂曲,飛鳥在他周圍盤旋,與簌簌落葉齊舞。因秘境動蕩而陷入的狂躁的靈獸漸漸平息,跟隨著樂曲的指引走向遠方。

密林深處傳來幾聲長嘯,似乎在感謝這位陌生人的引導之恩。

片刻後,靈獸與飛鳥儘皆離去,周濟秋放下手中的塤,側首微笑。

“你們都醒了嗎?”

他說話時,睫毛上細碎的金光輕輕顫動,讓遊悅看得莫名心癢。

“隻有我、宿見心和燕識朝醒了。”她說,“你呢,為什麼醒得這麼快?”

周濟秋跳下石頭,回答似是而非:“因為我不喜歡做夢。”

不待遊悅多問,他捋了捋袖子,溫聲說:“走吧,這裡解決了,我們回去幫忙。”

說完就要抬腳向前,然而遊悅一動不動。

周濟秋回頭:“怎麼了?還有什麼事嗎?”

遊悅單刀直入:“你不是普通人類吧?”

她聽過很多曲子,從來沒有任何一首能像剛剛那樣,令她從內而外感到完全意義上的寧靜。仿佛這一刻什麼都可以忘記,什麼都不值得煩惱。

更彆提這曲子本非安神曲,甚至能與靈獸對話。

她不認為有這種能力的人,會是籍籍無名之輩。也不認為這樣的人,會為七階靈獸所傷。

聽到她的疑問,周濟秋笑容未變,好整以暇地說:“嗯,我不是。”

沒料到他承認得這麼乾脆,遊悅怔了下,繼續問:“你來這裡有什麼目的?”

周濟秋歪著腦袋想了想:“我想去人類世界,你……你們願意收留我嗎?”

說話間,他變出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。

“你看,我跟你是同類。收留我吧,求求你。”

遊悅一頓:“你知道我是……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周濟秋答應得輕巧,“我還知道你身體的血脈究竟是什麼。”

這可是連狗兒山的長輩都看不出的東西。

“你確定嗎?”遊悅問。

“我確定。隻要你願意讓我留下,我就可以告訴你。”

“好吧,成交。”遊悅最終首肯。

誠如紅紅姨所說,她喜歡的,就一定是最好的。如今她從周濟秋身上感受不到惡意,反而能感知到無比溫暖的善意,那麼,或許能夠嘗試著相處幾日。

想到這裡,她放鬆下來,目光被那條晃來晃去的尾巴吸引。

“那個,尾巴。”她滿臉好奇,“可以摸一下嗎?”

第一次見長這樣的尾巴,不知道他的原形到底是什麼。

周濟秋愣了愣,主動湊過來:“可以哦。”

毛絨絨的大尾巴像絲綢一樣纏上遊悅的手腕,她眼前一亮,雙手輕輕撫摸,徹底被這美妙的觸感折服。

她自己的原形相當有攻擊性,雖然也有毛,但遠不如這般柔軟厚實。

好舒服。遊悅愛不釋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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